柳茹月心中疑惑,不知太后想做什么,她从前不过一个厨娘罢了,太后怎会单独召见她。
太后保养的不错,神思难测的扫过柳茹月,“柳氏,你可知,为了你,皇帝与哀家吵了一架。”
“……”柳茹月怎么可能知道宫里的事情,她和皇帝也不熟,看来太后是觉得大源皇帝硬气了一回,还是因为她这个无名小卒,有些气不过吧。
“太后娘娘,民妇惶恐。”贵人一怒,柳茹月还能怎么办,只能学着大臣们的做派,直接跪地认错。
“你觉得我这个太后,做的怎么样?”
“……”柳茹月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她和太后也不熟,作为平民老百姓都觉得治理天下的人是皇帝,谁会去点评太后怎么样。
想了很多贤良淑德、天下女子表率的成语,最终柳茹月还是老实的说道,“太后娘娘,民妇自小生活在偏远山沟中,连县令夫人都不曾见过,后来为了寻子,更是忙碌于俗事忙着营生,朝堂之事离民妇都相当遥远,更别说深宫事了,民妇实在不敢妄论太后娘娘功德。”
诧异之色闪过太后冷厉高傲的双眸,她还真没见过这么实诚的回答,哪怕想找差错,都不好意思。
柳茹月的事情闹得如此大,太后也派人调查过她的来历,她的身份来历在告御状的时候就说得清清楚楚了,太后要动用关系调查,十分容易。
原本她是有几分迁怒的,为了这个乡村妇人,皇帝竟然硬气了一回,与她争吵不说,还不顾朝堂格局,拼着得罪右相的风险,也要还柳茹月一个公道。
小民能有什么公道?
顺应皇家利益的小民,才能得公正的审判,而柳茹月的公道,并不能让太后得到任何好处,她还得靠右相帮她在朝堂上稳住文官势力呢。
原本只是想叫柳茹月进宫撒个气,看看怎么个美人诱惑了皇帝。
现在一见,此妇并没倾国倾城之姿,长相在后宫女子中也不过中等水平,年龄也不小了,根本不是皇帝喜欢的类型。
那从不管朝堂事的皇帝和她闹这一回,是单纯想还此妇人一个公道,还是想借机夺权?
夺权就太不现实了,得罪右相,于他们两母子都没好处。
或者就是傀儡当久了,在右相的掣肘下憋屈的难受,想借此机会发发小孩儿脾气,让右相丢个脸?
这倒是像这没出息的皇帝能做出来的事情,治国大事上做不了主,也只能在这些小事上找点存在感了。
就为了皇帝的小性子,刁难这个大山里出来的弃妇,太后瞬间觉得没意思透了。
她无趣的揉着额头,什么都不说就赶走人,被皇帝小儿知道了,还不知心里如何笑话她呢。
不管怎么样,也得问两句话,能气气那小子就更好了。
太后倦懒的靠在椅背上,一时间高贵典雅的仪态淡然无存,透出些风情万种,压在柳茹月身上的压力也小了很多。
慵懒的问道,“你莫怕,哀家召你进宫,不过是想听听民间事,你也看到了,哀家是个爱热闹的人,但命妇们说的趣事,左右绕不开京城,听说你为上京,走了上万里路,沿途应该发生过不少趣事吧,你捡两件最离奇的说说看。”
趣事?
最离奇的不就是捡到子曜么,这事儿她可不敢说。
太后是当真想听趣事,还是故意试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