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颢哪敢接她这杯酒?这简直就是死囚的送行酒。他忙把萱儿拉起来:
“那个,你不是说,要下去看看他们比赛用的食材吗?我跟掌柜的说好了,这就带你去。”
“那我也去。”雪晴也站了起来。
萱儿被提溜着带出了厢房,出了房门,她甩开郑颢嗔到:
“谁说要去看食材了?看你做贼心虚的样子,你不就是抱过人家嘛......是不是还做过什么,怕被你的青梅竹马揭出来?”
郑颢立刻懵了,“青梅竹马”这几个字对他来说有毒,上辈子的种下的隐疾。
“并不是!我没有!”
他必须表态,以前就是卢敏找他,公主不好问,他也不屑解释,两个说话经常不是一个意思。这次没有卢敏,可不能在张绾绾这条阴沟里翻船。
李萱儿拉起雪晴,“咚咚咚咚”的下楼去了,郑颢正要跟下去,张彦希出来,把他拉了回去:
“没事,你还怕李大郎把李娘子拐跑了?”
郑颢看见阿哲、木蓝已经跟着她们出去了,这才无奈的转身回了厢房。
喝了两杯闷酒,几个人开始谈政事,张彦希便叫仆人将不情不愿的妹妹送回去了。
“三郎,之前你说的话,把我的瘾给勾出来了,你倒是给我说说,太子现在有什么想法?他做郓王的时候,你还能说得上话,可现在......”
“你需要靠我替你说话,才能在朝堂立足吗?当年你考了乙榜第三名,自己不愿意入仕,你说圣上看上去重视贤臣,实际上他大事小事抓在手里......”
郑颢的话把张彦希吓了一跳,忙去堵上他的嘴,愁眉苦脸道:
“我的亲兄长哎!年轻时的酒话,你就别再提了!我听你的还不行?过两天我和你们一起走,就当跟着你去游历,想来我父亲应该会同意。”
郑颢鼓动他入仕,是因为前世张毅夫忽然病逝,张氏家道中落,那时自己已经被排挤到洛阳,想把彦希召唤到洛阳帮他一把,谁知他郁郁寡欢,竟患了心疾,到死都没能回长安。
今世,都应该不同了吧?
拿定了主意,郑颢催促张彦希赶紧回府与父亲商量,自己和崔公子,则匆匆回了客栈。
他走到萱儿的房门前,敲门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敲门吧,好像天太晚了,不敲吧,自己又不安心。
正在两难,屋里传来李萱儿的声音:
“站在门口鬼鬼祟祟,还不快滚进来!”
郑颢忍俊不禁,推门进了屋,他耸耸鼻子:“嗯?你们刚刚才吃饭吗?”
李萱儿坐在桌前,对着他勾勾手指头,郑颢掩了门过去,这才看到,桌上罩着一个竹罩着,菜的香味就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她将一对筷子塞在郑颢手上,笑眯眯的掀开罩子:底下是一个薄瓷花口深盘,里面盛着一条鱼。
“尝尝吧,我亲自做的。”
她没生气,还为自己洗手作羹汤?
幸福来得太快,他筷子还没伸出去,已经点头说道:
“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