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叫你爷行不行,求你就放过我吧。
哪里来的屁个嫂夫人,这些日子我被老头子关在家中,跟个要配种的牲口一样,人都要疯了。
幸好是今天你派人来找我,不然我还出不来呢。
你就行行好,收留我些日子。
反正我是不打算回去了,你这儿就很好。”
郑蓉上下瞄着他,嘴毒的笑他,“牲口,还算有自知之明。”
换来贺元一个白眼给她,更是惹得她心情大好。
季安鹤这人正经关了,不会跟他开这种玩笑,不过也因为他话声了同情。
“可是老爷子给你相看的姑娘长得不好,还是哪里不合你的心意?
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嫂子又走了这么些年,确实该考虑考虑。
说起来,二老也是为你好。”
这话又换来贺元一声长叹,连肩都耷拉了下来,有气无力的道:“跟这些都没关系,我是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现在还不想找。
况且,他们说的那些女人,看到了老子就跟看到能走路的金子一样,一个个儿的哪是真的看上了老子这个人?
真娶这个的回来,还不如不要来的清净。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吃酒吃酒。”
剩下两人互相看了看,没再说这个,毕竟他都已经这么痛苦了,也不好再继续火上浇油。
况且,这种事儿,还真的要两情相悦才行,枕边人一辈子的,还是得找个心意相通的才行。
不过,玩笑归玩笑,两人还是暗自为贺元叹息,不容易啊。
郑蓉不能吃酒看着他们俩连连碰杯,其实她的酒虫早就被勾出来了。
对好酒的她来说,这都是折磨,没到这种时候她都要骂一遍肚子里的小崽子。
“对了季兄,下面你有什么打算?”
昨日因为太兴奋,还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方才贺元留他,郑蓉这才想起来。
季安鹤与贺元碰杯之后,没有先吃酒,而是先回答了郑蓉的话,贺元也等着的。
“等孩子出生再说吧,本来是打算往南去,出来的时日也不短了,想回去看看师父他老人家回去没有。”
说起这个,郑蓉又问,“你这次出塞可是有事?”
她是听贺元提过一嘴,但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去做什么。
“当日发现有师父留下记号,便一路跟着出塞,最后也并无师父的行踪。”
季安鹤情绪有些低落,很快又恢复。
“说不定等你再回去,他老人家正等着你的。
对了,明年我也打算往南走,不如便一道了吧?”
郑蓉本就不是一个能安慰人的人,只这么一句之后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于是便转移了话。
她这话直接就惊了正在吃酒的两人,“孩子还那么小,你去哪儿?”
明天初才生,就算是到明年除夕也还不到一岁啊,这么点的小东西,就要与母亲分开?
“郑兄弟,不是做哥哥的说你,你这母亲做的是不是太心大了?
不仅心大,还无情。
哥哥作为过来人跟你说啊,小孩儿小时候都弱得很,动不动就要哭闹不说,见个风都是要生病的。
就我家那猴儿,别看他现在上树下河的到处野,一两岁的时候那都是照看得精细。
就这,还时不时的就要折腾人,是真离不开人的。”
郑蓉施施然放下筷子,嘴里慢条斯理的嚼着,在两人的注目礼之下,咽了下去,这才说。
“我要是无情的话,当初就一碗堕胎药下去除了个干净,还能留他现在?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就是这样的,不过既然是没堕,便是要留他的。
嗯,也没打算丢下他,带着一起。”
这事儿,季安鹤没有经验,但是他觉得贺元说的没错,孩子还是要有母亲在身边最好。
结果还不等他劝,就有听到郑蓉说这话,心头顿时抽了一下。
幸好是没有堕了。
不过,她说带着一起,这恐怕也不行吧?
“贺兄也说了,刚出生的孩子都脆弱,带着一起怎么行?
出门在外的,不说是这么小的孩子了,就是咱们大人也不一定能吃得消,还是等孩子再大一些再说吧?”
贺元也劝,“你这摊子刚铺开了,这么着急的去哪儿?
等过几年,祁城这边稳了,孩子也大一些,再说出门的话也不迟。”
这就让郑蓉有些烦恼了,她还真就是打算等小崽子出来之后就继续往南的。
大致的转一圈,正好回京城。
回去还有好些事要处理,等处理之后再选个地方立势。
忍不住再次骂了一声小崽子,果然是个祸害,还拖累。
看她脸色不好,两人再接再厉劝着,生怕郑蓉一些狠心,直接就给他们儿子来一碗堕胎药。
他们还是有些了解郑蓉的,她还真就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毕竟,刚才可是她自己提了的,万一她又想了呢?
“其实也不是太麻烦,最多也就是三五年的时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也不是每个孩子都闹腾,咱们儿子肯定是听话懂事的。
再说了,又我们在也不用你时时看着,你要是放心,我就带回去,让我娘养着。
不是我吹,我娘养孩子有经验,养得好,你看我就知道。”
本来还有些烦恼,也觉得小孩儿实在麻烦的郑蓉,一听贺元的话,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不行。”
她儿子要是被养成贺元这样儿的话,她绝对嫌弃。
“啊,什么不行?”
“兄弟,你可别想不开啊,真不能堕了,留着吧?
好歹是一条性命呢,可是你儿子啊?”
“郑蓉,别,我养,我能养,保证不烦你。
你想干什么都行,孩子交给我。”
大喜大悲不过如此了,还没有从有儿子的喜悦震撼中平复心情,现在就要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