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四顿住脚步，轻笑一声，没有回头，“我哪有那个闲心呀。”

没有那个闲心，也没有合适的身份可以前去。

以监密司司主身份去？那岂不是在告诉着众人向来只以陛下为首的监密司已经站在了六皇子这边？

即便这是事实，也不能让外人知晓，至少，现在不行。

再说，监密司的所有人和事，都只适合存在于黑暗。

光明，不属于他们。

看着禾四离开的背影，肖晟明忽然觉得这背影在说完那句话后，多了几分颓气。

从他的内心来讲，禾四在他心里的地位，和皇帝其实没差，他年纪尚还不大的时候，就被送到了禾四身边随他学习，他的所有本事都是禾四手把手地教，虽严格，却是真心待他，待他宛若亲生儿子，便是皇帝也没有这般细心。

在他的心里，早已将禾四视为另一个父亲，他这辈子唯一一次大婚，他希望禾四能够亲眼看到。

“我会向父皇请旨，让您也能前去观礼。”肖晟明忽然扬声对禾四说。

禾四的身子顿时颤了颤，没有说话，没有表达是否愿意，顿了顿脚步后，继续往前走。

状若无事的他，在肖晟明看不见的地方，眼眶却已微红。

“司主。”禾四的随从有些担心地唤了他一声。

今日司主的情绪算得上是这些年里少有的不稳。

禾四合上双眸，缓了一会儿后，再次睁眼时，又是那个仿佛没有情感的监密司司主，声音清冷地说：“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