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飞卿没有说话，一只手抱住幼娘的尸体，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一滴眼泪滚落下来。

“这世上没了你，真的没什么乐趣了呢！”

谁也没想到，就在那一刻，慕飞卿笑了，

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啊，

这人间为何有这样的笑？

世间景致，都黯然失色。

慕飞卿伸手一招，一道天剑直冲苍穹，漆黑的世界，点燃了一丝光明，他看到一道身影，他微微一笑，轻吟一声：

“剑来！”

一剑如虹，划破虚空。

一柄洁白如雪的剑，突然间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一剑刺出，简单到极致的剑。

一道剑芒，化作流光，

从天而降，如此炙烈，却又如此伤心，一道旷古绝今，仿佛来自星月纵横的剑意激荡天下。

那一道不应该存在世间的剑。

这一道剑意，仿佛是不可抵抗。

那一剑，

那是一个笑容，

那是一个不可名状的笑容！

如何的不可名状，那是一个能够点亮人世间的光明微笑，却也是能够让全世界都陷入危险的黑暗一笑。

…………

“好大一把剑！”

人群中，隐藏着的那三五个地榜高手全都在那一瞬间抬起头，满眼都是惊骇，其他人或许只看到一把剑，他们却看到那剑是握在一个人手里的。

那掌剑之人，便是公子飞卿。

一直冷笑的鬼手七突然笑容凝固了，大吼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假的，都是假的！”

叱——

纯白无暇的剑气荡漾而出，飘渺的雪花，仿佛落叶一般纷飞，无数个人影如同鬼魂一般，突然出现四面八方朝着慕飞卿包围而去。

“你别想骗我！”

无数个鬼手七，无数把剑，

所有方向，所有位置，都刺向慕飞卿，这一剑，堵住了慕飞卿所有的退路和生机。

慕飞卿笑了，

第二次笑了，

如透过云层的霞光，如天地洒落的彩雾。

刹那之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只有一道剑光，仿佛闪电，根本看不清。

每一个看到剑光的人，都仿佛沉醉在这梦幻一般的笑容之中。

恍惚间，一只蝴蝶破开了蝶蛹，拍打着翅膀翩翩起舞。恍惚之中，一柄剑，席卷天地，就只是一柄剑！

刺破了一切，

也刺破了一个个身影，

插在了鬼手七的胸膛上！

鲜血流出来，鬼手七眼睛里还全都是不敢置信，瞪大了瞳孔，断断续续道：“这……这不可能，你……”

慕飞卿怀里依旧抱着幼娘，身体缓缓往前倾斜一点，轻声道：“昨晚，是演给你看的。”

“你……”

鬼手七的瞳孔里突然看到慕飞卿怀里那个女人眨了眨眼睛，然后紧紧闭上了眼睛，而他，眼神里最后一抹光亮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