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记得把门关上!”
自己如此的谦恭,可景逸却这样的不开面,倒叫傅明轩心里没底了。一时间竟搞不懂沈钰这个书童,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傅明轩走后,景逸便开始忙碌起来。
虽然也明白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此时也只有他才能照顾沈钰。
顾不了许多,景逸便开始了物理降温。
打了盆水,沾湿巾帕,敷在沈钰的额头处,景逸又撩开沈钰的手臂,捋着动脉擦拭了一番。
若不是碍于沈钰是女子,前胸后背他也不会漏掉。
许是太急迫,景逸竟忽视了沈钰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答水。直到第二次换巾帕他才发现。
继而,他便摘掉沈钰的发冠,披散开一头秀发,替沈钰擦着头发。
许是动作太过轻柔,竟让烧得糊涂的沈钰产生了幻觉。
“钰儿不孝,钰儿不孝!”
“怎么了公子,这怎么还哭上了?咱没在家,咱现在是在东宫,您还是别哭了哈!”
景逸最看不得的就是沈钰落泪。这一哭,直叫景逸抓心挠肝的难受。
“光弘,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呜呜呜呜……”
虽然不知道沈钰口中的这个‘光弘’,到底是何许人也,但此时能从沈钰口中喊出的名字,那得是个什么存在?
意识到沈钰有喜欢的男子了,景逸的手登时抖了一下。
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一切。
即便知晓自己是痴心妄想,虽然也知道与沈钰此生无缘,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那颗跳动的心脏。
他是个下人,一个连姓氏都不知道的孤儿。又怎么能配得上沈钰呢?
一想到自己低贱的身份,景逸的刚拳就握的嘎嘎作响。
他抱怨上苍对他的不公,憎怨生下他的父母。
是他们让自己成为了没人怜,没人爱的孤儿,是他们间接导致了自己爱沈钰的资格!
遇到沈钰之前,他从来就没感觉到自己是个人。
儿时,他就被抓去做苦力当矿工。吃过土,喝过尿,挨过毒打、患过重病,可谓九死一生。
那些日子,他仿佛把世间所有的苦难都尝了个遍。
他也曾想过死。可是老天居然绝情到,连个死的权利都不给他。
也许,那就是世间最残酷的刑罚。加在他身上的罪还没有受完。
直到有一天,他晕倒在沈府的门前。他才感觉到自己是个人。
沈钰救了他。
那时沈钰还小,只有桌子那般的个头。
自打被沈钰收留,沈钰就待他如亲哥哥一般。成日里的粘着他,喊他哥哥。给他好吃的,好穿的,教他识字,教他读书。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才懂得什么是快乐,什么是留恋,什么是牵挂,什么是恩情,什么是责任。
就是这么个穿着男装的小女人给了他自信,给了他憧憬美好的希望。
也许,他就是为她而生,为她而活,为她而存在的吧?
“公子!我是景逸啊!”沈钰抓着自己,口中却喊着别的男人,直叫景逸的心疼的都要碎了。
“哥,水,水……”
听沈钰要喝水,景逸急忙擦了把眼泪,起身去取茶壶。
就在他刚刚走到茶案那时,突然听见窗外有心跳的声音。
“谁!谁在外面!”
意识到有人偷听,景逸嗖的便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也飞身屋脊。
旋即,景逸也飞身房上,玩了命的追撵。
可行至一处宫闱,人影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