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大侄子,你不知道这个贱人平时怎么对你弟弟的,每天只给他吃两个窝窝头啊!这么小的孩子,半夜起来灌凉水啊!饿晕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只是帮你教训这个贱人而已!”
齐钰沉默。
林知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郑晓丽的确很恶毒,但她说的也确实是实话,这些都是原身造的孽。
良久。
齐钰缓缓开口,眸光冰冷凌厉。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说过,看在晨晨的份上,林知夏以前欺辱晨晨的事,只要她不再犯,他便可既往不咎。
终究是他的人,只有他才可以折腾。
纵是再怎么不喜,也不能容忍她被人这般欺负!
林知夏松了口气,心里大吐苦水。
原身,可真是把她害苦了啊。
郑晓丽就像老鼠见了猫,吓的脸色发白,不敢说话。
齐钰的凶名,在十里八乡无人不晓。
这个凶神,打小就是心狠手辣。
学校有人欺负齐二妹,才八岁的齐钰,揣了块砖头,等在那人放学回家的路上,砸得那人头破血流,甚至不敢回家告状。
索性扯着嗓子骂骂咧咧:
“瘪犊子!有妈生没妈养的白眼狼,活该你死爹死妈!都是报应啊!你这么对我,我大哥迟早会教你好看!你们二房全家都不得好死!”
齐钰眯起凤眼,阴沉如水。
就连一旁的林知夏都听不下去了。
齐钰的父亲是齐家二房,很早就去世了,这事儿一直是齐钰几个兄妹心里的痛。
这个郑晓丽没别的本事,就喜欢恶毒咒别人全家死绝!
她转身进灶房,拎了一桶潲水出来,又将一篮子鸡粪倒进里面。
然后,照着郑晓丽迎头泼下。
发臭的馊水把郑晓丽淋成了落汤鸡,一片片烂菜叶和鸡粪,绿油油地挂了她满脑袋,气的一阵黑一阵红的脸上,淌着黄色的恶臭液体,各种颜色扭曲成一团。
林知夏托腮轻笑,明媚灿然。
“唔,这道菜,就叫潲水炖野鸡。”
众人,呆住。
饶是一向处变不惊的齐钰,也微微挑眉。
啧,这是何等粗鄙的女人。
但……
林知夏站在李花树下,眉眼含笑,妩媚的桃花眼,似缓缓融化于春日的桃花潭。
凝脂般的小脸,因这一笑,宛如明珠生辉,灿若星辰,令这一树李花都黯然失色。
雪肤,红唇,白李花。
这三种鲜明的色彩,惊心动魄地闯进他眼眸。
这个粗鄙的女人,似乎也没以前那么令人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