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来都来了,这个时候不可能再退出去。
苏青朝张管事恭敬地施礼,“见过张管事。”
张管事抬起头看他一眼,和他打招呼,“来了。”
语气冷冰冰,态度也有些冷漠,和之前认识的张管事有些不同,虽然说张管事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
苏青嘴角含笑点头,“来了很久了。”
他确实是来了很久了。
他们之间的交流仅此而已,张管事也没有再寒暄,也不打算和他寒暄下去,他们之间只做过一回交易,交易嘛,各取所需,并没有交情,只是点头之交,见面打个招呼,擦肩而过的那种。
苏青本来就是过来打招呼的,并不打算久留,目不斜视退出去的时候,感觉有一道视线微不可擦的投在自己身上。
此时,他猜到这些人的身份。
他们是锦衣卫。
虽然他们没有穿象征身份的飞鱼服和绣春刀,但穿朱红色衣衫的那一位很可能就是人人闻之色变的霍三爷。
苏青是生意人,虽然接手家中的生意没多久,但小的时候,父亲就给他讲过窦三爷的事,还看过霍三爷的画像。刚才朱红色衣衫的人没有回头,看到人的正面,但他相信他的直觉。
做生意的人也怕犯在锦衣卫手里,是需要避讳的。
张家屹立几代不倒,背后有锦衣卫撑腰也不奇怪。
只是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
年轻人走后,霍三爷关上了玻璃窗,窗外的寒意和江面的景致被隔绝在外。
“这我可要说你了。”霍三爷笑着在张管事对面坐下来,“怎么对一个小辈态度这么差,你这不是以老欺幼?你还老说我们欺负人。”
张管事脸色恢复如常,“我跟他又不熟。”
“不熟,人家还特意过来跟你打招呼?”霍三爷说完,还矫有兴致地问起年轻人家是哪儿的?家里都有什么人?家中是干什么的。
张管事没有答话,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如老僧坐定的那位突然睁开双目,“三爷,你问这么多,要给人说亲吗?”
“说亲?”霍三爷哈哈大笑,“我还没有跟人说过亲。”
其余两位都停下来,神情疑惑地看着窦三爷,这的确是霍三爷没做过的事,他们锦衣卫给人说亲?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吧。
没想到霍三爷还认真地想了想,“说起来,清河郡主待嫁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