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的神情有一瞬间恍惚，随后反应过来，那傻瓜永远也不会这么叫自己的。

他回过头，长长的走廊尽头站着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

是慕暖心。

她怎么会在这儿？

顾斯年正放在胸口扣子上的手倏地松开了，皱着眉疑惑地望向她。

许是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慕暖心拎着裙摆微微欠身：“为了昨晚我朋友乱说话的事情特意上门来道歉。”

来道歉穿着正式的礼服，一副要去参加晚宴的样子？

这家伙还真比景宛还不会说谎。

不过昨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程雪莹，他以为不过是慕暖心的一枚棋子罢了，没想到居然这么看重。

怕是借着年味，黄鼠狼上门来拜年吧？

顾斯年点了点头，不以为意：“劳烦慕小姐了，我并没有生气，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你可以先回去了。”

他不欢迎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事实上顾家除去公开举办宴会，很少会请宾客到自己宅子里来。

顾斯年希望慕暖心能在自己明示之前有一点自知之明，明白她僭越了。

她却并没有走，精心打理的长睫毛微微颤了颤。

顾斯年果真小小年纪就是个老狐狸，一夜之间把程家家主大半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还不叫生气？

那他勃然大怒岂不是要世界都陪葬？

慕暖心绽开笑颜：“我知道斯年哥哥还对之前订婚的事情心有芥蒂，大可不必这样针对。”

“请你收回你的话。”

顾斯年强硬地回答道，语气间隐忍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