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莹没说话,算是默认了,现在这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她最大的法宝。若真是一举得男,那替代绵宁,成为王爷的接班人也不是没那可能啊。抚着肚子的手不由得更加温柔,韶莹走起路来,似乎也没有那么腰酸了。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人。”
安韵岂会不知韶莹的心思,笑着算是记下了。
回了芳华阁。
安韵满脸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不禁心中叹息“带个面具”见人可真不是滋味儿。
“主子,喝杯茶解解乏。”知夏瞧着安韵脸色不对,没敢多问,静静的给安韵端了杯茶。
安韵接过茶杯,温热一点点传入心扉,安韵这才沉下心来。看着稚嫩的知夏,不由得语气柔和起来,“知夏,你多大了?”
“回主子,知夏十二了。”知夏说一句话就脸红了起来,她是这府里最低等的伺候丫鬟,不管是年龄大的还是资历深的,都能差使她干活,时不时还会受个气。遇到安韵这样的主子,知夏经常觉得自己是烧了高香积了大福了。
“你是从小就进府了吗?还有别的亲人吗?”
约是说到了自己在意的点,知夏眸子有些黯然,撑笑道:“奴婢从小就被卖进王府,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只记得是这皇城根上最穷的人,上面好像有个姐姐,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早不记得了。”
一个姐姐……
“你也是个苦命人儿。”安韵看到了知夏眼底里的凄凉,也不忍再问了。
谁知知夏扬一扬稚气未脱的脸,认真道:“奴婢不觉得命苦,自从伺候了主子,奴婢就知足了。”
安韵笑了笑,差她休息去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容易想多。
看着这满天的繁星,安韵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图什么,日子过成今天这个样子,实在是造化弄人。
小安子悄悄关了门,走至门口,悄声说道:“韵姐姐,奴才准备了这些东西。”
安韵打眼就瞧见了小安子挎在胳膊上的盒子,里面是冥钱蜡烛什么的。心里倏的一下,颤了颤。
原来日子这么快。
“咱们静静的在这烧纸,一会,奴才就打扫干净,没人会发现的。”小安子以为是安韵担心被人发现,四下瞅了瞅对安韵说道。
安韵心里的那根刺越发越深,直入骨髓,挑不出,扎的每日都心口疼。
拿出蜡烛,点上,拿出冥纸,在瓦罐里烧了起来。
火光像是幽灵一下,几乎要窜出瓦罐,又像是姐姐的冤魂,不肯就此罢休似的。
“姐,妹妹进王府了,就在你惨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