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你管的着吗?”香罗怎么就那么不喜欢听她说话,几乎每一天都能怼她几句。
彩云明面儿上也不生气,心里早就暗暗骂起了无数遍,心里恶狠狠默道:嘚瑟什么,不过也是伺候别人的奴才罢了,王府里的勾心斗角那么多,我看你能撑到到什么时候,早晚会让你粉身碎骨!”
香罗虽然转身就走了,可是彩云的话就像魔咒一样,总是萦绕在她的耳边心头。
……
只要是有女人的地方,必定会有明争暗斗。只要是有明争暗斗,必定会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话放在皇家深宅大院里更是如此。
昀致苑,灯昏意暗,处处流动着摸不见看不穿的哀愁,起初戈雅还怒气冲冲的摔打东西,可是,王爷绝情,不留一点余地,连丫鬟都撤走了大半,只留两个粗使丫鬟和铃歌在这儿。慢慢的,戈雅不再针锋相对,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肯出来。
白昼黑日已经不那么分明了,这里哪儿还有白昼?
戈雅小憩了一会儿,眉心蹙的厉害,双手握的骨节发白,身体紧绷的厉害,一直想喊可怎么都喊不出来。
“阿玛!”猛地一惊,一身冷汗,戈雅从梦里醒来,看着昏黄的灯火,悲急万分。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戈雅不停的告诉自己,试图掩去梦里阿玛惨状的景象。
“铃歌儿!”戈雅急急一声,空旷的屋子里荡起的回声显得那么凄厉。
铃歌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几乎每一夜都是和衣而眠,因为戈雅心情不好,白天撒气就算了,晚上也会折磨的大家睡不成,就算如此,铃歌也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主子平日对她不薄,这个时候她不能落井下石。她比谁都清楚自家主子心里的苦和委屈。
忙不迭的进来之后,看着披散头发,脸色苍白,立体的五官更显的疲惫无血色,毫无往日精致可言的主子,心中一阵发酸,“主子,怎么了?”
“你去,你去打听打听阿玛怎么样了?”终究是不放心,阿玛出事,她也就再没了指望。
“可——”铃歌面露难色,眼下昀致苑的光景,哪儿还有人敢与之亲近,她就是想办事情,也不知道找谁啊。
戈雅自然知道失势失宠的人情淡薄,什么都顾不得了,光着脚下地就直奔梳妆台去。
铃歌不知道主子要干什么,可天这么冷,她担心主子的身子,跟在后面,试图劝解:“主子,您告诉奴婢要找什么,奴婢去,您别这么伤害自己,主子~~”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戈雅把所有值钱的首饰一股脑儿的都装到一个锦袋里,塞到铃歌手中,红着充血的眼睛,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悲凉道:“必须要打听到阿玛的情况,能送出一点就送出去,阿玛肯定缺钱又着急,快去,快去!”戈雅说着就推着铃歌出去。
铃歌无奈,只得点头。
身上裹得棉衣怎么都抵挡不住贴身的寒意,身冷心也凉,铃歌举目所望,只有空荡荡的长街和廖廖的侍卫。
“侍卫?”忽然,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滋生。
远远的,铃歌看到有两个侍卫百无聊赖的凑在一起闲聊,其中一个,铃歌认识,是高平。
这厮就是个无赖地痞,当年送了多少礼才进了王府做侍卫,凭借护了王爷一次安危,便在王府里立足了。
放在平日里,铃歌就是提鞋都看不上他,可也正因为高平的无赖贪财,说不定会帮她。
好不容易等到高平独自呆着的时候,铃歌壮了壮胆子,瞅了一眼前后,过去了。
高平嘴里叼了根草,斜眼眯着看铃歌婀娜的身子盈盈走来,以前他可没少撩拨铃歌,可是话没说两句就会被啐一口唾沫,嫌弃被骂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今天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