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住下,生活幸福。
逃跑,要么路上饿死,要么被抓住重责。
威逼利诱,大棒加甜枣,玩的顺溜。
曹军士卒都听的很清楚,这仔细一盘算,许多人便也都动摇了,尤其是于禁麾下的士卒,几乎全部叛变。
决定安心住下。
至于夏侯惇麾下士卒,抵抗力当然好很多,不少士卒都是一门心思打算逃向北方,回去找夏侯将军。
但关平是不会给他们机会的,就算是发了老婆,也会严加看管,待二三年后,产息子女,稳定下来之后,才会松下戒备。
至于怎么会这五六千的曹军发老婆,那就是备备的问题了,关平只负责开嘴炮,不负责落实。
总而言之,这帮曹军不能冒然收编,暂时只能充作劳力。
唠叨了许久之后,关平招呼来了李正,张苞二位军候,对他们叮嘱道:“这一番话你们可要记好了,每隔一个时辰,便要对他们说一次。要让他们记住,要让他们知道,跟着我们主公,吃香喝辣。”
李正与张苞却是不以为然,但军令难违,只能应下此事。
关平处了此事之后,便站起来打算走下小台子,回去军营之中补个觉。哪知道这时有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报司马大人,主公有请。”
马上骑士翻身下马,急报道。脸上露出惶恐之色,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关平顿时心中咯噔一下,觉得不妙。
“什么事情如此惊慌?”关平急声问道。
“主公中箭了。”骑士犹豫了一下,咬牙说道。
关平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差点闭气过去。幸好丁奉,丁封兄弟上来搀扶,关平这才稳住。
连呼吸了三口气,关平才稍显平静下来,却脸色仍然阴沉无比,问道:“严重吗?”
这一回骑士没有回答,却是缓缓点了点头。
“日天!日地!日!!!!!!”关平心里头破口大骂,却是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骂谁了。
好半天,关平才意识到自己是在骂刘备。
这大胜一场,得了三四万百姓,五六千曹军降兵,正是扩充实力,又削弱了曹操。
却是尾巴翘起,得意洋洋。
一顿操作猛如虎,伤了自己,却也丢了新野军民的魂儿啊。
主公,备备,你可是未来的皇帝啊,蜀汉的皇帝。
我的金大腿,你可不能出事。
关平心里头惶急,差点落泪,然后急忙招呼了丁奉,丁封兄弟,翻身上马,出了军营,冲入了新野城。
来到左将军府之后,关平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了战马,然后飞一般冲入了左将军府。
得了刘备在卧房的消息之后,关平又火急火急的冲向了卧房。当关平看到刘备的时候,心里头便是咯噔一下,知道大半是没救了。
双眼凹陷,不复神采,肤色苍白,不复血色。佛一样的圆润脸颊,变成了骨瘦如柴。
死气多过生机,多半是要报销。
“主公。”关平终于飙泪,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刘备的床前,失声痛哭。
备备,备备。
你,你,你。
关平的哭声十成真金,先不说这条金大腿又粗又大,只说刘备对他是真多的不错,呵护有加。
关平与刘备的关系,可比与那板着脸的臭老爸要亲近不少,此时哭声,自然是十足真金。
“平儿!”刘备闻得关平的哭声,勉强打起精神,摸了摸关平头上的总角,然后再环视一眼房内的其他人,孙乾,简雍,糜竺,关羽,张飞,陈到,赵云,魏延,甘宁等人,露出遗憾之色,真的不想离开人间啊。
我半生颠沛,好不容易积攒了这份家业啊。
但是刘备又知道,自己恐怕是熬不过去了。
遗憾,却也豁达。
汉人三十岁便可自称老夫,三十岁死亡,不算早亡。他已经四十过半,已经比很多人都活得长了。
再则,征战半生,能活下来真的是运气啊。
而除了关平之外,在场众人也都是抹泪。张飞,张老三,张萌物已经泣不成声,哭的仿佛是孩子一般。
关羽大丈夫,却也落下了泪水。
其余文武也都是落泪,也是茫然失措。
刘备为什么会这样?
却是刘备自从受伤之后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医者给包扎,给治疗,当夜还是稳定的,但是次日刘备便开始发高烧,回到新野之后,便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箭没有毒,只是有些铁锈。
刘备的伤口被感染了,又没有机会打针救命,只能每况愈下。强撑着回到新野,便已经是意志力了。
关平是最后一个来的,刚才刘备强撑着便与关羽等人说了许多话。此刻,刘备便打算留下遗言了。
他强撑着从床榻中取出了左将军印信,递给关羽,说道:“云长贤弟,我乃汉室宗亲,所以与曹操为敌,不管如何,哪怕是一兵一卒,也要与曹操厮杀到底。但云长贤弟你却不必如此。因为曹操真的很强,也很可怕,胜之万难。万幸云长贤弟与曹操有一段渊源,若投奔曹操并无后患。此间文武,我之妻女,便交托给云长贤弟了。还请云长贤弟谨慎做出决断。不管是战曹操,还是投曹操,若死而有灵,我会支持贤弟做的决断。”
刘备说完之后,将印信强放在关羽手中,双手与关羽的手合在一起,语气十分诚恳。
如此之后,刘备笑道:“你们下去吧,唤甘氏,糜氏与我女儿进来。”
“诺。”
众人强压下心中悲伤,应诺一声,抹着眼泪下去了。
“大哥!!!!”张飞却是不走,死死的抱着刘备的身子,泪仿佛是珍珠串一样落下。
刘备勉强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张飞的脸。“三弟,以后莫要再莽撞了,凡是三思而后行。”
“大哥。”张老三凄厉叫道。
“三弟!!!你莫要耽搁大哥与二位嫂嫂说话。”关羽却强行抱着张老三离开了。
关平也抹着眼泪,跟着众人一起离开了。
而关平也是众人之中最茫然,最失措,最慌张的人。
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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