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着手发呆。
“举手之劳。”
忽然脑海中浮现了他的话。
为什么要举手之劳?
因为她可怜吗?她唇边不自觉露出凄美的笑。
她想不懂了。
闭上眼,想了一会后,就索性不想了,起了身,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关灯回卧室睡觉,太乱了,她不想再想了。
入睡前,她都没有再次在伤口上擦上药膏。
因为自愈是她的习惯,在过去的岁月里,她受的那些伤都是被时间治愈的。她已经习惯了把伤口藏起来,让它自己慢慢好,不让任何人发现,不给任何人添麻烦。她相信,那些都只是小伤,没什么大不了,都会自己好起来的。
她入睡时,窗外的夜色正浓。
有辆黑色的车子正在归来的路上行驶。
今天的工作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清风在前方代驾,毕竟不能让老板疲劳驾驶。
他在驾驶时就无意瞄到了副驾驶上的药膏,疑惑,车停在红绿灯处时,他又看了一眼,然后透过后视镜问:“老板,你受伤了?”又是创可贴又是消炎药的。
后方正在闭眼休憩的男人,在听到清风话后,缓缓睁开了眼眸,里面隐约有一丝倦意。
他透过后视镜看清风,深邃的眼眸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手,看了下表,十二点多了。
“不是我受伤。”他答,再次闭上眼。
“那是谁受伤?”
他思考了一会,然后缓缓吐出一个字,“猫?”她的确很像猫,他也总下意识把她当成猫。
清风更加疑惑,老板什么时候养猫了。
“老板你养猫了?”
养?他的确答应过她要好好养她们。
“算是。”他答。
清风没有再问,车继续行驶时。过了会,后方男人的眼却再次睁开了,他拿起一旁的手机,指尖划进手机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对面传来的,却是已关机的提示。
那边已入睡的人,其实把手机放置在了梳妆台上,她也忘了充电了。她并不是一个依赖手机的人,因为她的社交软件来信基本为零,大伯跟她会在约定的时间内打电话,徐米儿也只是偶尔电话找的她,手机对她的作用只是工作与固定的电话联络而已,而到了假期,它显然就更加被冷落了。
他把手机丢在一旁,那股疲惫感似乎又回来了,又继续靠着椅背闭着眼眸休息。
半晌,开口问:“猫受伤都会怎么样?”
清风听了,思考了会,然后认真回答:“猫吧,其实是一种高冷的动物,即使受了伤它也不会轻易被人觉察,会常常独自躲在角落里,偷偷舔舐伤口?”
后方的男人听了,习惯性地指尖微敲交叠的大腿,像是在深思。
果然很像,他想起了她那副浑身是伤却一点也不在意的模样,他怀疑,要是没人给药,没人关心她,她是不是就继续是那副对伤口漠不关心的态度。
以前,他也没发现过她这个模样。
他果然还是不太了解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