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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走向阳台,接听。
何冬临:“你被绑架了?”
“没有。”慕轻看了眼手机,确认了是何冬临。
何冬临说:“别撒谎啊,我爸跟我说的,我爸肯定不能骗我。”
“你爸是谁?”
“我爸是公安局长,何必安啊。”何冬临挠了挠头发,“你还好吧?我爸说你伤着眼睛了。”
慕轻淡淡的“嗯”了一声,回想起昨天看到的何必安,“替我向你爸问好。”
何冬临有点儿不适应,“你怎么这么客气,他是警察啊,救你是他该做的。”
“对了,许清梧在我这儿,你在哪个医院啊?我俩过去找你。最近很不安全,我爸在一停车场厂里发现了三具尸体,警察局里还在忙着破案。”
“哪个停车场?”慕轻目光微紧。
何冬临没记住,就把手机递给了许清梧:“二环路,有一处荒废的停车场。”
就是她找猫的地方,秦汶竟然把人给杀了。慕轻单手放在口袋里,白皙脸上神情一凝,心不在焉的说:“我在家,视力已经恢复了,没在住院。”
“凶手抓住了吗?”许清梧眼神微顿。
慕轻说:“没有,是个意外。”
“我上次跟你介绍的赵素老师,你还记得吗。”许清梧觉得她不想谈这话题,“她最近有个展,给我两张票。你可以过来拿。”
“我要出国一趟。”慕轻想了想。
许清梧愣了下,“什么时候走?”
“这两天。”慕轻看了眼窗外,“赵老师的个展应该也是这几天,你跟何冬临去吧,我画一幅画,有机会你替我交给她。”
许清梧点了点头,“什么时候画好,我去取。”
“明天你来拿。”慕轻挂断了电话。
地下室里还有颜料盒,虽然剩下的不多,画一幅画是足够了。
慕轻乘电梯下楼,一推门就听到了电流声。
她偏头看向角落电闸,没有漏电。
回眸昏暗的灯光下,一双溜红的眼睛闪烁。
是机械鼠。
慕轻愣了下,走过去看了眼,短路了。
机械鼠在墙角一直用头撞墙,尾巴也不会动了,看上去像是中了病毒。
慕轻关了它,装进了口袋里。从杂物间里找出画笔跟砚台,颜料已经过期了,彩墨画画不了,只能画水墨画。
回到客厅。
她偏头看向一角笔记本。
机械鼠跟她的电脑系统绑定,要让机械鼠中病毒短路,除非她的电脑被人入侵过。
慕轻从口袋里掏出已经关机的机械鼠,挠了挠它的尾巴,打开电脑。
开机完好,没有蓝屏也没有乱码。
她摸了摸鼠标,在键盘上输入密码,桌面还是空空荡荡,手动启动才会看到软件图标。
没有显示入侵,一切如旧。
慕轻眯了眯眼,审视的看向机械鼠。
坏了?
这个小东西,是她亲自操刀。
不该。
司祁从书房出来,接了杯咖啡看向客厅,目光掠过笔记本电脑,“坏了?”
“电脑没有,它中病毒了。”慕轻抓着机械鼠,翻出工具箱,三两下把它给拆分,一样样摆在面前检修。
司祁抿了口咖啡,从旁看她。
慕轻取出芯片,放在手心里:“看上去完好无损。”
司祁附和的点头。
慕轻又看向电脑,回眸看他:“我的笔记本系统跟这只机械鼠绑定,你说为什么笔记本是好的,芯片会出问题。”
“送去检修一下。”司祁眉眼淡淡,抿了一口咖啡。
慕轻咬了螺丝刀,放下手里芯片,装进了塑封袋:“我去用机器检修一下。”
“修不好就换了吧。”司祁低头看了眼塑封袋。
慕轻抬眼,缓缓点头:“好。”
司祁让开路。
慕轻转身走出两步,停了一下:“帮我把墨研了吧,我待会儿要用。”
“好。”司祁看了眼桌上砚台,“要写字?”
“画点东西。”
慕轻上二楼,把芯片放进仪器自动检测,摘了手套下楼,茶几上已经研好了墨汁。
司祁坐在沙发旁看新闻,“去旁边工作台。”
慕轻淡淡点头,把纸墨笔砚都摆在了工作台上,看着空白的卷轴,脑海里已经有了想画的雏形。
《核舟记》。
她三分之二留白,只画了水纹,继而开始动笔勾勒。
匠人以径寸之木,为宫室、器皿、人物,鸟兽木石,罔不因势象形,各具形态。
慕轻转而用笔挪至画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样尺寸照核桃大小而画,删繁就简,取其精魄。
毛笔不如刻刀精细,但她一样画出了该有的东西,就连对联也应有尽有。
自从答应了司祁不碰刻刀,慕轻很久没有做过精细活了,找了找手感,画到最后得心应手,要不是视力没完全恢复,还能画的更精细一点。
司祁从旁扫了一眼,画到这种程度,得用放大镜,才能看出里面玄机。
远看是萧萧肃肃,近看是巧夺天工。
慕轻摊开在桌上晾晒,等墨汁风干。
“你学过国画吗?”司祁在国外看过不少国画作品,但只从纸上看,这幅画风格特征,没有任何大师的影子。
慕轻眯了一下眼,“学过。”
司祁回眸看过去。
“你是不是想问我在哪学的。”慕轻微微一笑,洗了毛笔,白皙指尖转了一下。
司祁从善如流:“在哪学的?”
“在牢里。”慕轻清澈如水的眸子,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