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万一穿帮了,好不容易招到的弟子跑路了怎么办?
万一弟子跑路了,他好不容易提升到断骨境的修为,岂不是要倒退了?
牧许宗又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端着酒杯说道:
“阎掌门,此次清浅随您而去,我这个当爹的不能陪同,您可一定要帮我多照顾着她点,清浅从小就没有娘,这些年跟着我东奔西跑,好不容易在永安城安了家,我能陪她一时,不能陪她一世,孩子总归要成长,要离开父母,清浅有您这么一个好掌门教导,我也就放心了……”
“您别看清浅整天冷着一张脸,其实她是外冷内热,心里善良着呢!”
牧许宗的一番话,让牧清浅眼圈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冷漠不过是她的保护色,牧清浅其实与牧许宗的感情很好,这突然就要分离,牧清浅忽然有些舍不得了。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阎楚与牧许宗碰杯,一饮而尽。
牧许宗醉醺醺地说道:“阎掌门不仅修为了得,品德高尚,连诗词造诣也如此之高,佩服佩服!”
阎楚:喝醉了还不忘拍马屁呢?
牧清浅拉着牧许宗说道:“爹……您少喝点。”
“爹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轻易不可能醉!”牧许宗笑着说道:“对了,清浅,把你的紫青剑给我。”
紫青剑便是牧清浅从不离手的佩剑。
牧许宗接过佩剑,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串红色的剑穗,剑穗上还编着精致的花结。
“紫青剑乃是你娘的遗物,这剑穗也是她当年亲手编的,如今你就要远行,爹便亲手为你系上剑穗,你到了山门以后,一定要谨听掌门教诲,切不可能再冲动任性了,还有最重要的,一定要平平安安,爹这城主之位,还等着你回来继承呢……”
牧清浅一时间再也憋不住,哭得泪眼婆娑。
看到眼前这父女情深的一幕,阎楚也颇有感触,不过他不敢随便再吟诗了,免得又招来什么天地异象。
“阎掌门,清浅不喜欢吃辣,不喜欢吃牛肉,她不习惯睡硬床板,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一个枕头……”
“爹,您别说了,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牧清浅啜泣道。
“她虽然不喜欢吃辣,但每顿至少能吃三碗饭,阎掌门千万叮嘱厨房要多做点米饭,另外要是清浅睡觉的时候打呼噜,有吵到师姐师妹,也请她们多担待担待。”
牧清浅:“???”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清浅每月十五日左右来例事,每当那个时候她就脾气暴躁,得谁咬谁……”
牧清浅:“爹!!”
阎楚满脸尴尬,掐指一算:“嗯?今日好像就是十五日……”
“哎,我是你爹,有什么不能说的,阎掌门我可跟你说啊,清浅小时候脑袋让猪啃过……”
砰——
只见牧清浅突然出拳,将牧许宗一拳轰出了翠竹居。
阎楚:“……”
这脾气果然暴躁……
“掌门!”
“掌门在!”
嗯??这节奏好像不太对啊!
牧清浅冷声说道:“我爹喝醉了,弟子先送他回棺材……不对,是回卧室。”
“啊?哦!好!”阎楚赶紧说道,“你快带牧城主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记得收拾好行李。”
“是,弟子告退。”
牧清浅对阎楚行了一礼,然后提着剑走出了翠竹居。
阎楚悄悄地跟出去看了一眼,只见月光之下,牧清浅拖着牧许宗的一条腿,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牧城主,安息吧,我会替你照顾好清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