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阿紫娇蛮韵味足,红裳艳女陡现身
这吐蕃僧人实乃鸠摩志这鸠摩空,其才智略胜鸠摩志一筹,却没有鸠摩志
那般的野心,是以他只久居吐蕃,无意到中原来与群雄争霸。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哪料鸠摩志竟然被
段誉废去了武功,这令他不由迁怒于整个中原武林,这才踏足中原,要为兄长争
一口气。
那鸠摩空虽觉对方神势赫赫,正气凛然,但他自恃身手,且又是极端倨做自
大之人,双目微翻,冷哼一声,又自说道:「就凭你一个小姑娘?哼」
哪知他语犹未了,阿紫突然厉叱一声,右手一伸,快如问电般抓住他的衣襟,
厉声道:「老和尚,你竟敢看不起本姑娘,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鸠摩空再也想不到她会突然出手,此刻被她抓住衣襟,竟怔了一怔,随即剑
眉怒轩,右手手腕一翻,去扣阿紫的脉门,左手并指如剑,疾点向她腋下三寸,
着肋直腋、撅肋间的天池大,一面口中喝道:「好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竟敢对
老枘无礼?」
阿紫右臂一缩,生像是一尾游鱼般从他两掌问缩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鸠
摩空,蹬、蹬、蹬连退三步,阿紫身形也不禁为之晃了晃,原来她右臂一缩,便
即向那鸠摩空的左手手背上拍去,那鸠摩空来不及变招,只得手腕一翻,立掌一
扬,双掌相交,竟各自对了一掌。
鸠摩空内力就稍逊一筹,用的又是左掌,连连退出三步,方自立稳桩,面色
一变,方待开口,那阿紫又厉声喝道:「老和尚,你以为中原武林无能人了吗?」
鸠摩空面色又是一变,似乎怔了一怔,随即大喝一声,和身扑上,双臂一伸
一缩之间,已自向阿紫前胸、双臂拍了三掌,一面喝道:「你小小一个姑娘家,
为何也要与老枘为敌?老枘来中原只是为兄长讨一个公道!」
阿紫厉喝一声:「如此就好,来吧!」
眼看这鸠摩空的双掌,已堪堪拍到他身上,突然胸腹一吸,上身竟倏然退后
半尺,双脚却仍像石桩似的钉在地上,只听又是「啪」的一声,阿紫双掌一扬,
和那鸠摩空又自对了一掌。
此刻她尽了全力,双掌相交之下,那鸠摩空便又倒退一步,身形方臼一晃,
阿紫的双掌便又漫天向他拍了下未,掌风呼呼,凌厉异常。
鸠摩空方才和她对了一掌,心知人家的掌力在自己之上,此刻掌法施展开来,
便不敢走劈、撞、封、打、砍、推等刚猛的路子,只是到处游走,避开阿紫的正
锋,专以闪展腾椰、灵巧的招式取胜,他身法本是以轻灵见长,此刻身手一展开
来,只见阿紫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但每一出手,便无
一不是击向阿紫身上的要,认之稳、准、狠辣,端的惊人无比。
阿紫此刻见这吐蕃僧人轻功竟如此之妙,心中也不禁为之暗惊,只是两人武
功相差并不远,一时之间,她也未能就将这鸠摩空伤在自己掌下。
两人方自过了数十招,哪知远处突然飘来一阵阵悠扬的乐声,他们动手正急,
先前井未在意,但那乐声却越来越近,而且声音极为奇特,既非弄萧,亦非吹笛,
也不是啸笆管弦之声,只听这乐声尖细高亢,却又极为美妙动听,两人心中大异,
部不知这乐声是什么乐器奏出的。
又当高手过招,心神一丝都松懈不得,两人心中虽然奇怪,却谁也不向乐声
传来之处去望一眼,哪知又拼了十数招,乐声竟突然一顿,一个娇柔的声音喝道:
「这些人真是妄自尊大,竟有脸在这里称雄称霸!」
声音虽然娇柔,但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阿紫和鸠摩空听在耳里,心中都
不禁一动,暗暗忖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说出这般盛气凌人的话来?」
两人同一心念,各自大喝一声,退开五步,转目望去,只见一行穿着轻红罗
衫的少女,袅娜行来,手里各自拿着一段青色的竹子,但竹子却有长有短,也没
有音孔,两人方才虽是动手拼命,但此刻却不禁对望一眼,暗忖道:「这又是什
么东西,怎么吹奏得出来那么好听的乐声?」
原来两人却不知道这些少女手中所持的「乐器」虽是一段普通的竹子,但彼
此长短不一,吹奏起来官商自也各异,再加上她们久居苗疆,都得请苗人的吹竹
之技,又都久经训练,彼此配得极为和谐,吹出乐声来,自然是极为奇特而美
妙的了。
两人面面相觑,鸠摩空突然两眼一翻,嘴角朝下一撩,作了个轻蔑的神色,
转过头去,再也不望阿紫一眼。
阿紫微微一怔,心中不知是笑是怒,亦自转头去,却见这些手持青竹的红裳
少女之后,竟是一辆香车,宝盖流苏,搂凤雕龙,衬着车上的 鲜血缎垫,更显得
郁丽华贵,不可方物。
车行极缓,车辕两侧,却有四个红裳少女,一手推着车子,另一手将手中所
持的鹅毛羽扇,向车上轻轻扇动。
这些红裳少女看到阿紫和鸠摩空愕愕地站在旁边,一个个面上都露出笑意,
但却没有一人敢笑出声来,轻拈玉手,又将手中的青竹放到唇边,撮口而吹,眨
眼之间乐声又复大作,这些红裳少女方自缓缓前行,数十双媚目却有意无意间向
阿紫和鸠摩空瞟上一眼。
在场的数武林好手平日里飞扬架倨,但此刻不知怎么,竟似为这种气派所
慑,数只眼睛却是眨也不眨地望在这些少女身上,但却不敢露出一些轻薄之意,
那阿紫生性顽劣,但心里却自暗暗猜测,不知这些少女究竟是何路道。
片刻之间,这行奇异的行列,便缓缓在他们身前行过
阿紫正自猜疑,心中忽然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又自举目望去,只见那辆香
车之上,坐着的竟是一个全身红衣的蒙面女子,也看不清年龄是大是小,她那美
妙的身躯,深深埋在那堆柔软的缎垫之中,衣衫鲜红,缎垫亦是鲜红,是以远远
望去,竟分辨不出这女人的身形来。
那四个缓推香车、轻摇羽扇的红裳少女,八道秋波,也望在这两个人身上,
但脚步未停,径自将香车推过。
这四个少女仿佛比前面吹竹的少女都较为大些,望去更是花容玉貌,风姿绰
约,那种成熟少女的风韵,任何少年见了都会心动。
但阿紫的目光,却越过这些少女娇美如花的面庞,停留在那车上的女子身上。
这女子不但通体红衫,头上竞也梳着当今闺中少女最为整行的坠马发,云鬓
如雾,斜斜挽起,仍然漆黑的头发上,缀着了珠佩金环,在日光之中,闪闪生光。
阿紫愕愕地思半晌,这辆香车已缓缓由他身前推了过去,鸠摩空的目光,
也还留恋的望在那些红裳少女的背影上,阵阵清凤,吹得她们身上的衣衫微微飘
动,和在地上的一片翠绿,映影成一幅绝美的图画。
鸠摩空过头来,冷笑一声,又缓缓向阿紫行去,哪知阿紫突然大喝一声:
「站住。」
声如霹雳,入耳骼然,鸠摩空不禁为之一惊,却见她喝声方住,身形已如苍
鹰般地向那辆香车掠了过去。
那些红裳少女一起惊讶地过头,吹竹的停了吹竹,摇扇的停了摇扇,鸠摩
空暗忖:「这厮又在玩什么花样?」
双足一顿,亦自如飞跟了过去,却见阿紫已拦在车前,双目凛然发着寒光,
望着那车上的红衫女子。
走在最前的两个红裳少女,此刻突然一起折了来,纤腰微拧,便自一边一
个,站在阿紫身旁,各自伸出一只纤掌来,拍向阿紫的肩上,另一只手拿着的青
竹,电光也似的点向他双乳上一寸六分处的膺窗大,口中却娇声笑道:「娘娘睡
着了,你乱叫什么?」
阿紫口中闷哼一声,双臂一振,那两个少女便已抵受不住,向后连退三步,
方才站住,花容却已变了颜色。
但那车上的蒙面女子,却仍动也不动,阿紫冷哼一声,跨前半步,双臂斜斜
划了半圈,突然电也似地当胸推出,口中喝道:「车上那妖女,有种的就来和姑
奶奶战上几,别让你的下人来丢人现眼!」
掌风虎虎,余锋所及,立在车辕旁的红裳少女身上,竟都不觉泛出一阵寒意,
身上的衣衫也被震得飞扬了起来。
那红裳蒙面女子双目仍未张,身形亦未动,但一双本已落在缎垫上的长袖,
却「呼」的一声,反卷了起来,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卷向阿紫的双掌。
阿紫大喝一声,双掌一翻,不避反迎,五指箕张,电也似的抓向那两条长袖。
她双手这一翻,一抓,看似乎平淡无奇,其实却炔如奔电,劲透指端,正是
鹰爪门中登峰造极的手法。此刻她立在地上,又是全力而发,原想只一招就要将
这女子的长袖扯落。哪知这双长袖竟生像是长了眼睛,突然一伸一缩,竟自从她
双掌中穿了过去,袖脚笔直地扫向她胸前的乳泉上。
阿紫心头一凛,拧身错步,刷地向后退出一步。
这一招流云飞袖的功夫,端是使得出神入化,数武林高手个个都看得目瞪
口呆,皆被这蒙面女子高深莫测的武功骇住了。
杨孤鸿一眼便看出阿紫远非这蒙面女子的敌手,恐她有所闪失,不由朗声长
笑着飞落到阿紫的面前,轻轻的捧她的脸道:「去,去姐姐那里呆着,让姐夫帮
你出这口气好不好?」
阿紫刚才与那蒙面女子交手一招,也已深知不是对手,娇蛮倔强之气尽消,
只好乖乖地点着头退了下去。
在场的人,只几几个人认识杨孤鸿,对他的行动当然也只会抱着看热闹的心
态,而大半不识杨孤鸿的人,却不由在偷偷讥笑杨孤鸿不自量力。
杨孤鸿定眼去看这红衣蒙面女子,只见她一袭薄如蝉羽的红裳,雪白的肌肤
已是若隐若现,高耸的酥胸更是颤巍巍的,又圆又挺,那两粒樱桃已是在衣裳之
上点出了清晰的轮廓来了,她的腰更如杨柳一般,给人感觉她有着轻盈无比的姿
态。
这个神秘的女子到底是谁呢?难道又是原《天龙八部》里面没有提到的大
美人儿?看情形,以她那般的身手,如果是天龙中的人,应该不会是无名之辈啊!
思之间,他的双眼竟一直死死地盯在蒙面女子的身上,看起来好像是如痴
如醉的样子,这到底刚刚退下去的阿紫满脸的不悦起来,大声叫道:「姐夫,你
不是要帮我出气的吗?干嘛只顾着盯着那妖女看啊?」
第2章四少女箫技无敌,红衣袖漫天飞舞
数武林好手一听杨孤鸿这样毫无顾虑地大吃干醋,都不由哄笑了起来。杨
孤鸿微微一皱眉头,只好强装镇定,朗声问道:「请问姑娘是哪条道上的?」
那蒙面女子轻哼一声道:「本姑娘是什么人,似乎还用不着向你说明吧?」
杨孤鸿道:「本来是用不着的,但是姑娘将咱们中原武林人士看得这般的轻
贱,在下说不得只好向姑娘讨教讨教了!」
那蒙面女子冷笑一声,喝道:「你们还不给我把这小子拿下来。」
长袖一缩,又自落在垫上,立在车辕两侧的少女,却突然掠向杨孤鸿,四柄
线织的羽扇,分做四处,却在同一刹那间向他拍了下去。
杨孤鸿以臂一圈,已在这四个手持羽扇的红裳少女的四只玉腕之上,各个划
出一掌。
四个红裳少女万万想不到这少年招式竞是如此之快,玉腕一缩,各自后退一
步。
杨孤鸿大喝一声,并不追击,却又向车上的蒙面女子扑了过去。
哪知他身形才展,已有五根青竹并排向他点了过去,当中三根点向他前胸华
盖璇极三处要,旁边两根出手的部位更是刁钻,虽是落空而出,却生像是等着他
身子自己送上去似的。
杨孤鸿嘿嘿冷笑一声,根本未将这五根青竹放在心上,双掌一扬,又是「呼」
的一声,面前的三根青竹便电也似地退了去。
他掌力尚未使尽,身后可是同声袭来,他头也不,反手一掌,哪知方才向
他身侧的两招青竹此刻却突地向内一圈,宛如两条飞驰而来的青蛇,噬向他左右
两肋之下。
他心中一动,知道自己此刻已落人人家配得十分巧妙的阵式中,这些少女
的武功虽不可畏,但自己若被这阵式困住,再要想脱身出来,确是大为不易。
但此刻却容不得他多加思,他身躯一拧,方自避开身侧的两条青蛇,那四
柄其白如雪的羽扇,便又四面八方的拍了过来。
漫天扇影之中,还夹杂着根根青竹,只要他身法稍有空隙,这些青竹便会说
不定点在他身上那一处重之上。
鸠摩空眼见杨孤鸿被那些红裳少女困住,心下大为得意,他看出这些少女所
施展的身法,身手配的巧妙,不禁暗道一声侥幸。他武功再好,只怕也抵受不
住吧?「幸灾乐祸之心,使他更往前走了儿步,想看得更仔细些。哪知被困在阵
里的杨孤鸿,情况并不知他所想象的不堪,此刻他虽已采取守势,但精妙的步法
和凌厉的掌风,却使得那四柄羽扇,十四只青竹、空自舞起满天舞影,却也无法
逼进他身前半步,但一时半刻,他却无法脱身而出。这时鸠摩空不觉间,已行近
那辆香车之侧,哪知身侧突然响起了一个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喝道:」
住手。「声调虽不甚高,但鸠摩空耳中却为之生出一种震荡的感觉,仿佛有
人用只极尖锐的针,在他耳中戳了一下。
那些红裳少女身形本自旋舞不息,但喝声方住,鸠摩空只觉眼前一花,漫天
红影缤纷,这些红裳少女竟都四下飘了开去,在卓然而立的杨孤鸿四侧围成一道
圆圆的圈子。
杨孤鸿挺胸道:「姑娘终于肯亲自赐招了吗?」
蒙面女子森冷双眼一闪,颔首道:「如此好极一一一」话声未落,突然身形
一展,电也似的掠到杨孤鸿身前,左掌斜劈,右掌横切,只刹那之间两招齐出。
杨孤鸿复吃一惊,这两招之突来,虽然大出意料 之外,却早已戒备,是以此
刻也并不慌乱,右掌微一伸缩,引开她斜击之力,脚下错步滑开三尺。
温如玉倏然拍出十掌,她手掌虽然细小,但其掌力却是凌厉无比的,带得杨
孤鸿头上的头巾,猎猎飞舞,方才她和这少年稍一动手,便知道他 年纪虽轻,武
功却非比等闲,是以招招俱是杀手,十招一过,便已尽占先机,将杨孤鸿压在满
天掌影之下,几乎不着空隙还手。
但他在武学早已尽得逍遥派,少林寺的精华,掌挥拳击,守了十数招,突然
大喝一声,双掌俱出,当胸猛击。他这一招虽然空门大露,全身上下几无一处不
在对方掌锋之下,但蒙面女郎目光动处,只见他指尖斜并,掌心内陷,竟是内家
登峰造极的掌力,心中不禁一凛,知道自己纵然能将他一掌击毙,但自己前胸若
被他这双掌击下,亦是再无活路。
她目光动处,身形已随掌风飘出,但等到杨孤鸿一击之势,已将势竭,遂又
一掠而前,倏然三掌,拍向他的面门。
杨孤鸿闷哼一声,撤掌拧身,堪堪避开这三掌,突然双掌同击,但却是一上
一下,右掌上攻左额,左掌下切右肋,不但掌风呼呼,不在方才那两掌之下,而
且掌式变化无伦,这蒙面女郎此刻却竟也看不出他这掌招的来路,当形一动,倒
打金钟,竟又倏然掠出两丈开外,红衫飘舞,风声猎猎,宛如行云流水。
杨孤鸿见她身形倏忽来往,瞬目之间,已进退数次,心下也不禁骇然,双腿
钉立如柱,双掌一招连着一招的猛击出来,将地上的砂土都激得飞扬而起,那凝
日而望的鸠摩空,见到他掌力竟如此惊人,心中惊怒交集,暗暗忖道:「以他这
种身手,武林中除了有数几人 之外,还有谁是他之敌手」
妒怒之下,更立心要将此人除去,他心里想着,脚步不知不觉地也向着两人
的战团逼近,随时都有出手偷袭杨孤鸿的可能。
杨孤鸿其实单凭武功招式,现在显然想要击败这个蒙面女郎绝不会是件 容易
之事了,心下不由暗暗一急,只好暗暗动了一点法力,果然,这样一样,法力混
和着内力,威力猛然增了一倍,虎吼一声,掌风如雷,拳影似涛,飞腿如电,瞬
息之间便已全然抢得了上风,反将蒙面女郎的攻势全部压住,不过顷刻之间,蒙
面女子已是香汗淋漓,章法大乱有守无功了。
那边,鸠摩空眼见蒙面女子不敌杨孤鸿,知道再不出手就没有机会了,于是
猛地暴喝一声,呼呼两掌向杨孤鸿的背上拍去。
杨孤鸿蓦地感觉到有人偷袭,丝毫不惊,忽然长啸一声,身形陡然拨起五丈
之高,再头下脚上,双掌猛然劈出股股强劲无匹的掌风。
箫峰不由惊道:「飞龙在天!他竟然也会降龙十八掌!」
说话之间,鸠摩空与那蒙面女子早已双双惊散跳开,远远地避了开去,但闻
缝缝地两声巨响,地上已被掌风打得现出了两个数丈方圆的大坑来,只激得尘地
飞扬,乱石四射。
这等功力,在场的武林高手个个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就连箫峰,也自问自己
的降龙十八掌远没有这等威力,不由暗叫惭愧,也幸亏自己与杨孤鸿不是仇人,
否则,以他那样惊世骇俗的武功,就算十个自己,只怕也不是杨孤鸿的对手。一
时间额头见汗,心里更是一灰,暗道:「看来我萧峰空有盛名,却远远不及眼前
这位杨孤鸿,一个『玉面煞星』,早已强过『北乔峰南容慕』不知多少倍了!」
其实杨孤鸿的「降龙十八掌」也仅是因为看过萧峰使过,自己掌得招式而已,
而他却是以内力加法力一并打出来的,所以威力之大,连他自己都不由吃惊。但
是他也知道,若单凭内力,自己了强不了萧峰多少。
第3章李沧海倾城倾国,少林寺剑拔弩张
蒙面女子与鸠摩空眼见杨孤鸿的掌力竟是如此惊人,双双避开之后,哪里还
敢再上前来,都不由呆立于旁。
杨孤鸿一掌震慑全场,却也无意去伤人,眼见蒙面女子与鸠摩空都不敢再战,
只是哈哈一笑,蓦地身形一展,电闪一般地掠至蒙面女子身前,单手一挥,已然
揭去了她的面巾,一张美绝人寰的脸显了出来。
阿罗和王语嫣一见这张脸,都不由惊呼起来,原来,这张脸跟王语嫣的脸几
乎是一个 模子刻出来的。阿罗自然远远不会想到这张脸的人是谁,王语嫣当然
就更不知道了。但是杨孤鸿却知道,这张脸嘴唇边有一粒淡淡的黑痣,却正是李
秋水的胞妹李沧海,也就是阿罗的姨妈,王语嫣的姨婆。
李秋水与无涯子生了阿罗,后无涯子因为暗恋李沧海,与李秋水感情渐疏,
李秋水误以为是巫行云在其中作祟,巫行云本也就苦恋无涯子,两人都是醋坛子,
在彼此都不知道无涯子暗恋李沧海的情形之相斗数 十年。李秋水与无涯子感情疏
远破裂之后,一气之下竟将阿罗送给了苏州曼陀山庄王家做了童养媳,自己却远
赴西夏当了皇后,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阿罗自小便生长在王家,那时还不怎么
懂事,而且事至今日,她早也以为自己的母亲不在人世了,哪粒这李沧海忽然在
此现身,其容貌又与李秋水王语嫣有如孪生姐妹一般,这不由令得阿罗心跳若狂,
几乎要忍不住冲上前去叫 妈妈了。
然而李沧海本只是阿罗的姨妈,对于阿罗的一切自是一无所知,所以也没有
留意到阿罗,她也没有看到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王语嫣,不然,只怕她也会以
为是姐姐李秋水现身在此了。
「沧海?怎么会是你?」
杨孤鸿也失声叫了出来。
李沧海展颜一笑,当真是倾城倾国之色,加上她那高绝武功所带来的一种神
秘感,在场的数武林高手无一不为之倾倒。
「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不过,这次来少林,一者自然是想你会在这里出
现,再者我也是为了一件大事而来的。」
李沧海神态迷人地笑着说道。
阿紫此时早已是按捺不住了,重又飞身射落到场中,大叫道:「喂,你怎么
长得跟我们的语嫣姐姐一模一样啊?」
她的话音刚落,王语嫣与阿罗早已双双跟着跃入了场中,李沧海陡然见到王
语嫣,也不由呆住了,看着这个与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的年轻女子,一时之间不知
道说什么好了。
「你请问你可是姓李?」
阿罗有发颤的声音问道。
李沧海亦不由心头一跳,只觉得自己与眼前的这两个女子一定有着某种关系。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逍遥派李沧海便是我,你们又是什么人?」
李沧海依旧微笑着答道。
阿罗一听,双眼顿时泪湿,扑通一下朝着李沧海便跪了下去,颤声叫道:
「姨妈,请受不孝侄女三拜,我的母亲是李秋水,您是我的姨妈啊!」
阿罗边说便给李沧海磕头,声泪惧下地说。
王语嫣一听母亲这般说,也不由跟着跪拜了下去,叫道:「外孙女王语嫣也
给姨婆您老人家磕头了。」
李沧海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她实在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李秋水的女
儿还在人世,而且还生了一个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儿,也就是她的外孙女,
不由心里感交集,激动之下,两手各自将阿罗与王语嫣母女二人拉了起来,二
话不说搂在怀里,祖孙三人抱头就哭。
杨孤鸿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都看不到这副天伦的悲喜剧,不由转过了头来,
冷冷地盯着鸠摩空,笑道:「你兄长鸠摩志只道中原无能人,结果弄得武功尽废
的下场,你如查识相的话,就乖乖滚吐蕃去,这样你还能全身而退,如果还想
在中原 肆意横行,我也定叫你跟你兄长一样成为废人一个。」
鸠摩空只又惊又怒,虽然忌于杨孤鸿惊世骇俗的武功,却也不甘在中原武林
人士面前表现得那么没有志气,当下喝道:「我来此只是想为兄长复仇,你与我
兄长无仇,我自是不必惊扰你,只是,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将仇人揪出来拼个
高低。段誉何在,你给老枘滚出来!」
一直静静旁观着的段誉,此时见鸠摩空向自己叫阵,自然无法不现身,于是
高声应道:「小爷来了,你鬼叫什么」「声落,人也一晃便到了场中,用的却是
凌波微步,这巧妙的身法,还原博得了人群的一阵称赞之声。
鸠摩空见到他这等身手,心下也自是微微一惊,暗道:「兄长败于此人之身,
看来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段誉一入场,便傲慢无比地笑道:「小爷在此,你想要我的命,就看你有没
有那样的本事了!来吧!尽管放马过来。」
段正淳刚才见识到了鸠摩空的身手武功,只恐儿子有所闪失,也忙大叫道:
「誉儿,小心一些,此人可比那鸠摩空厉害得多了。」
段誉自从在无量洞之中无意中习得了北溟神功和凌波微步,又得了家传的六
脉神剑,再加上上次在西夏吸走了鸠摩志的功力,此时内外功夫更是高了一个层
次,整个武林之中,他除了不敢招惹杨孤鸿 之外,早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鸠摩空眼见段誉竟然还如此年轻,也不由愕住了,心道如今的武林似乎已全
让年轻人给霸去了,眼前这位杨孤鸿的武功,自己根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太
可怕了,这个段誉的武功看起来也不会输给自己的。
但是,事到如今,无论怎么样,都只能硬着头皮一搏了。
「好,很好,姓段的小子,咱们就来比划比划,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斤
量!」
鸠摩空边说边运气于掌,一步一步地向段誉逼了过去。
第4章战蕃僧思归丧命,铁骨扇招长剑影
蓦地,几条人影射落场中,高声叫道:「让我们来领教一下吐蕃绝学!」
来的却是傅思归,朱丹臣和古笃诚三个。
这三人刚才见识了鸠摩空的武功,知道其人武功更胜从前那个鸠摩志一筹,
担心少有所闪失,便一齐上前来相助来了。
鸠摩空这边,也是带了几个吐蕃随从,一个个偕是彪形大汉,精壮如牛。
傅思雪他刚一动,蓦闻一声冷笑道:「不自量力,让我们收拾你!」
声未落,呼地一道寒光电射而来,直向傅思归举着单刀的右腕打去。
傅思归骤不及防,一时应变不及,一支三梭没羽纯钢短箭,正中腕背入内半
寸多深,着一道寒光卷飞,猛向傅思归劈去。
傅思归武功,本来不弱,刚才因为大意,致遭三梭没羽箭打中右腕,这次他
有了准备,见来人刀光如电,势道很猛,顾不得拔刀,立时向后一闪,左掌一招
「巧打金铃」反劈过去。
那人见傅思归身手不凡,受伤后仍有这等威力,微感一愕,赶忙一沉腕,撤
刀避了人家一招。
傅思归细看来人,是个二十三四的少年,一身黑色夜行劲装,一柄烂银刀,
满脸忿色,一咬牙,拔下腕背钢箭,立时血流如注,激射而出,竟一声不响,左
手一翻,拔出背上的单刀,踏中宫进招,一刀劈去。
三梭没羽箭打伤傅思归的人,正是吐蕃随从中最为精悍的一人,名唤呼哈台。
别看傅思归右腕受伤,左手单刀仍是锐不可当,呼哈台烂银刀和他苦拼了二
十几招,竟难占丝毫便宜,这还是因为傅思归右腕受了箭伤,左手对敌,武功减
了一半,要不然呼哈台早就得落败。
朱丹臣见傅思归和人拆了几十招,还没有取胜,不由心头火发,一伸手松开
软鞭扣把,抖手一招「穿云摘月」软鞭抖的笔直,口里喊道:「傅兄,请稍息理
伤,等我来收拾他。」
话未完,软鞭光芒已近呼哈台的前胸。
呼哈台烂银刀一招「倒转阴阳」架开软鞭,趁势刀,起一招「旋风扫雪」
还攻下盘,朱丹臣一声冷笑,软鞭「流星坠地」绕刀一绞,挫腕向外一抛。
呼哈台只觉得一股强劲之力,几乎震得单刀出手,不由心中一惊赶忙气凝
神,用力拨开软鞭。朱丹臣见呼哈台功力竞不是弱,立时厉叱一声,软鞭展开快
打数招,一霎时鞭影纵横,排山倒海般狂攻过来。
呼哈台接了人家两招,已知对方功力比自己只强不弱,烂银刀展开,以虚避
实,以巧打力,以闪、腾、纵、跃的小巧工夫,和朱丹臣在纯阳殿上,对拆了
二十多招。
太极牌古笃诚,看呼哈台功力虽不如朱丹臣,刀法却刁猾异常,看情形再打
几十个,朱丹臣也没有制胜把握,立时一个虎扑,跃入鞭影刀光之中,沉声
喝道:「朱老,请退下,让我来收拾他再说!」
说着话一掌劈去,掌风疾劲,力道奇猛。
呼哈台知难硬接,纵身向侧面一跃,饶是应变够快,也被掌风扫着,只震得
呼哈台一个踉跄,幸得避开正锋,人总算没有受伤。
他眼见傅思归又要向鸠摩空动手,不由一个「海燕掠波」往傅思归扑去。
古笃诚挡在中间,哪还让呼哈台由身旁扑过,随手一招「苍鹰攫燕」五指齐
张,疾向呼哈台抓去。
这当儿,呼哈台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见古笃诚出手拦击,单刀顺势斜劈右
臂,人却往傅思归猛扑。古笃诚看刀快近臂,一沉腕子,转身进步,手掌平推过
去,正打中呼哈台握刀右手,呼哈台只感一阵急痛,手腕如折,银刀不自脱手
落地,人也跌倒地上。
就在呼哈台中掌跌下的当儿,傅思归也栽倒地上,这变故突出意外,连见多
识广的古笃诚,也惊得怔在那儿,因为以傅思归的武功而论,即让对方用暗器打
中要害,总也要有点风声可闻,最低限度,傅思归必然发出几声呻吟。
像这样一点声息全无的,忽然跌倒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实在有点奇怪,不
觉一股寒意,直冒顶门。他心念未息,突闻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就凭你萤火虫
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实在太不自量力了!」
话音刚落,一个吐蕃随从缓步走入场中,手中持着一筒七孔黄蜂针,竟是歹
毒无比的暗器,经由这机簧射出,任是一等一的高手也难以闪避,更何况还是在
暗中偷袭,傅思归着了道儿,也属于情理之中。
古笃诚怒道:「无耻蕃倍,有种就别使暗器伤人,待我古笃诚领教你几招。」
这使暗器的人叫腾冲雷,腾冲雷刚才看到他一掌之下,打得呼哈台刀落人跌,
知他武功极高,自己决非他的敌手,本想再用七孔黄蜂针伤他,只是此物,他师
父在传他之时,再三告诫,非遇上十恶不赦的人,或求救命时候,不得随便妄用,
他心里风车般一转,不敢再次妄用七孔黄蜂针,立时淡淡答道:「他要冒犯我吐
蕃的新国师,怨得谁来着?」
腾冲雷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听得古笃诚心里直嘀咕,听他口气,明明傅思归
是伤在他的手中,但却没有说出,他用的什么手法,看他年龄,不过二十多点,
就算他一出娘胎就学武功,也不能臻入飞花杀人,摘叶伤敌的境界。
怔了一阵神,厉声问道:「你是谁?用什么手法伤了我们的人?」
腾冲雷仰天一声大笑,道:「他 心计太毒,死之应得。我么?不过是一个无
名小卒。」
古笃诚被激得怒火冲天一声断喝道:「就凭你那副形象,也敢满口狂言,我
来试试,你有什么邪门?」
说话中,一跃而起,凌空飞击一掌劈去,腾冲雷看人家掌风凌厉,知难硬接,
纵身一避,闪开正锋,手一招「手挥琵琶」反打后心。
古笃诚估不透腾冲雷来路,对招时丝毫不敢大意,三四个之后,已看出
腾冲雷功夫并不比自己深厚,拳招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胆气一壮,放手抢攻,
呼呼几掌迫得腾冲雷连连后退。
古笃诚几招得手,立动杀机,双掌疾展连环,三之后,腾冲雷已被一片掌
风罩住,这时腾冲雷纵然要用七孔黄蜂针简,可是已被人掌势逼住,一个失神就
得送命,哪里还有时间去取暗器。
另一名唤作阿金的吐蕃人看腾冲雷险象环生,长剑一领,抢攻过去,朱丹臣
软鞭一招「神龙卷尾」拨开阿金长剑,接着软鞭展开一抡急攻。阿金被朱丹臣几
招快攻,招架都感吃力,自是无法再去解救腾冲雷之危。
呼哈台冷眼旁观,看朱丹臣软鞭攻势虽狠,阿金还可抵挡,腾冲雷却已到危
险关头。只得咬牙,强忍右腕伤痛,一个虎扑,烂银刀斜劈过去,古笃诚冷笑一
声,双掌一紧,把呼哈台也罩在掌力之下。
这一来,固然是减少了腾冲雷的压力,可是呼哈台这个罪可就受大了,他右
腕疼痛正剧,刀招虚浮,每受古笃诚掌风震在刀上,伤处就如刀割,不到五,
一条右臂全肿起来,烂银刀渐觉沉重,被古笃诚乘势一掌,打得翻下台去。
腾冲雷见呼哈台翻下去,不知生死,气得双目中冒出火焰,力贯双臂,一招
「童子拜佛」硬接一掌,人却借势向后跃退。
这一掌虽震得腾冲雷头晕眼花,但确逃出了古笃诚双掌威力圈外,一伸手取
出七孔黄蜂针筒,就要施放。
这当儿,突闻一声长笑破空传来,笑声未住,一个长衫布履的人落在腾冲雷
前面,腾冲雷看是鸠摩空,赶忙一收针简。
古笃诚已出手一掌向鸠摩空劈去。
鸠摩空养气功夫本来很深,无奈他刚才跟杨孤鸿过招就憋了一肚子气,现一
见古笃诚,一语未发,迎面就给一掌,不由引发怒火,冷笑一声,右掌一翻擒拿
手,反扣古笃诚的脉门。
鸠摩空出手如电,而且,有一股潜力随手而发,其势极大,古笃诚心里一惊,
知逢劲敌,左掌一收让过擒拿手,右掌一招「斜切藕莲」横断鸠摩空右小臂,鸠
摩空一沉右臂,左掌反抛打出,古笃诚被鸠摩空奇招所制,被逼退了两步,不由
一怔,定下神,沉着应战。
然而,他的武功虽也不差,只是对手却是鸠摩空,他就显得太差太远了,才
几个下来,便已节节败退,额头上尽是层层冷汗了。
段誉再也看不下去,况且现在他本就有着傲视天下的心态,哪里还肯再说自
己的随从替自己接招,当即哈哈大笑道:「古兄,你退下,把这老和尚让给我吧!」
古笃诚早已不支,闻言快攻两招,趁机跳出来战圈,鸠摩空待要追击,早让
段誉一指商阳剑的凌厉指风给逼了去,那缕指风自他的耳畔嗖地一声掠过,弹
下了他同缕发丝,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一指弹断杆铁枪都不是奇事,然而一
指弹断柔软无比而且可以在风中轻移的发丝,那绝对是要求有上乘的内力方可办
到的。
难怪自己的兄长会败于这少年之手,看来他果然是有真材实料的,鸠摩空心
下一凛,再也不敢轻敌,忙拨出一把铁骨扇,大喝一声,复又向段誉扑了上来。
段正淳心知儿子的六脉神剑厉害,可是这六脉神剑毕竟不是一般的剑,而是
完全靠着精湛的内力凝聚于指迸发而已,每一指虽然都凌厉无匹,可是却也极消
耗内力,只利于速战而不利于久攻,所以高声叫道:「誉儿,接剑!」
也将自己所佩的宫廷宝剑扔向了段誉。
段誉自是明了父亲的用意,所以也急忙飞身抓过了宝剑,锵地一声,宝剑锋
一露,但见寒光四射,剑气森森,果然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鸠摩空目光一闪,大喝道:「小子,纳命来!」
铁骨扇一沉,倏地一招「白蛇吐信」往段誉膻中点去。
段誉冷哼一声,长剑一圈,一招「夜照八方」挥洒出漫天剑影,分刺鸠摩空
的十大要。
鸠摩空只得撤招,铁扇在长剑背上一压一弹,将剑身荡开几寸,两人都感到
对方兵器上有股强劲的内力,手臂皆被对方的内力所震,都有着酸麻的感觉。
第5章虚竹力败丁春秋,萧峰连挫两高手
「吐蕃国师,哈哈,原来不过如此而已,我道你还有天大的本事呢?段誉傲
慢之极地道。
鸠摩空哪还能听得段誉的再次讥讽,纵身直扑过去,铁骨扇直指段誉胸前。
段誉神色不变,行若无事,似乎根本就没有把鸠摩空含仇出手之势,看在眼
里。
这不但使鸠摩空更加暴怒,说时迟,那时快,鸠摩空下击之势,还未近段誉,
只听一声怒叱,道:「吐蕃,只是徒具虚名,你只会以大欺小吗?」
强猛无匹的劲道,迎着鸠摩空撞来。
这一击之势,力量奇大,鸠摩空不得不收势拒敌,铁骨扇下沉,左掌推出,
硬接了对方一击。
鸠摩空吃亏在身悬半空,力量无法用实,竟被震得落地后退了四五步远。
刚刚收住马步,又闻怪笑声起,一个灰衣大汉,已扑到眼前,左掌一招「蕉
扇扑萤」右手由外向内里圈,一攻之中,用了两道 不同的力道。
鸠摩空刚才挡人一击,知对方功力不在自己之下,哪里还敢大意,铁骨扇
「笑指天南」点向「气海」左掌「云封雾锁」架住横扫力道。
这灰衣大汉却是箫峰,他见鸠摩空以攻迎攻,知道他全是逼着段誉与他拼上
内力,段誉六脉神剑虽成,可是内力终究难敌有数 十年修为的鸠摩空,萧峰不由
大怒,暴喝一声,右手运劲若钢,硬夺鸠摩空的铁骨扇,左掌变招「毒龙喷雾」
右侧面抢攻,右脚同时飞起,踢出一招「巧扣天门」这三招攻守各异,力道分用,
不但使鸠摩空吃了一惊,就连一旁的杨孤鸿与李沧海也同时感到心头一震。
因为, 一个人武功再好,也不能同时用出两种大不相同的力量,也就是武家
所谓心无二用,武功到炉火纯青之境,一攻之势,力量互异,就已算难得,而这
黑衣怪人一招三势,分力用,右手夺扇,左掌侧进,脚攻正面,确是武林极不
易见的身法。
鸠摩空受人奇招所制,立时被迫落下风,但他究竟是身负绝学的人,临危心
神不乱,左掌化一招「推窗迎月」硬接人一击,顺势转身,让开一脚,但铁骨扇
却无法再避开人右手,被萧峰抓住。
俩人左掌实接,立时内劲外吐,掌心互抵,运内功硬拼,右手则各握铁骨扇
一端,互不放手。
鸠摩空刚才与虚竹相斗疲累未复,功力上打了折扣,虽觉着渐感不支,但他
仍然咬牙苦撑。
俩人又耗拼了一阵,突闻那萧峰,一声大喝,右手猛地一拉,企图夺过去鸠
摩空的铁骨扇。
鸠摩空闷哼了一声,右手也一加劲,只听沙沙轻响,尺八铁骨扇,骤然加长,
变成了二尺五寸,怪却怪在那支铁骨扇不断。
立时,双方看的人,脸色都很凝重,而且都贯注了全神,只见铁骨扇越来越
长,到了三尺以后,铮然一响,终于中间一分两截。
俩人为夺铁骨扇,右手都尽量向后拉去,而抵接左掌,又未放开,身子成了
四十五度以上的侧斜。
铁骨扇一断,两方右臂所聚内功,骤然聚左掌,但见双方身子同时向前一
靠,倏然两掌分开。
萧峰退了四五步,拿桩站着,鸠摩空后退三四步时,两腿一软,全身向后栽
去。
内力高下,立见分晓,鸠摩空倒栽于地,张口喷出一口 鲜血,惨然道:「北
乔峰果然名不虚传,老枘今日败于你手,也不算丢脸了。罢了,罢了,老枘决心
吐蕃,从此不再踏足中原武林。」
他神色黯然,转身率几个随从默默地离开了。
丁春秋眼见箫峰力拼鸠摩空,只道他也受了内力,便想要在众人面前趁机打
败箫峰,也好博取威名,于是尖笑着飘落到萧峰面前,微微一抱拳,笑道:「久
仰萧峰大名,特来向萧大侠讨教几招,不知萧大侠肯不肯赏脸?」
那边虚竹早看不过去了,二话不说,跳起来一掌向丁春秋劈去,丁春秋右手
「力托三山」架开了一掌。
虚竹双掌连环劈出,眨眼攻了七掌。
丁春秋架了七掌后,立还颜色,拳脚交击,上下抢攻,一刹那还攻了五脚三
拳。
这两个一交上手,更是凶狠,拳风足影,互不相让,不大工夫,已对拆了四
十个。
激战中,突见虚竹猛劈两掌,借势跃退一丈多远,两手虚空一抓,蓄势待发。
丁春秋心知他打出了真火,要以他内功真力凝聚的劈空掌风和自己硬拼,立
时气沉丹田,功行双臂,脚踏步,双目盯在虚竹手上,准备硬接他劈空掌风。
场中虚竹的劈空掌势已自发出,两手扬处,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猛向丁春
秋撞去。
丁春秋早已聚功待敌,一见虚竹劈空掌风打出,立时把凝聚功力的双臂平胸
推出,随手卷出一阵劲风,迎着虚竹劈空掌力打去。
两股强大的潜力一接,丁春秋脚下步,立时不稳,不得不移步后退三尺多远。
发掌的虚竹,也吃丁春秋内家反弹之力,震得上身不住摇摆,长衫也起了一
阵波动。
丁春秋硬接了虚竹一记劈空掌后,笑道:「小师,劈空掌果然较过去进境
很多,你再发几掌试试?」
原来,虚竹除了没有再遇上天山童姥和李秋水 之外,依然是机缘巧地得到
了无涯子的功力,是以丁春秋叫他小师。而虚竹得到一身功力之后,又蒙少林
方丈抬爱,将少林功夫私下里尽数传于了他,所以虚竹现在,的确已是一流高手
了。
虚竹被他一激,气得须发倒竖,冷笑一声,道:「你再接几招看看。」
说话中,双手交替打出,连发四掌。丁春秋也实在够狠,不闪不躲,连接了
四记掌风。
虚竹见丁春秋接了四掌之后,仍不落败,大喝一声,纵身飞扑过去,一出手
就是大力金刚掌重手法,当头劈下,嘴里还叫道:「你再接我一招试试?」
丁春秋认得虚竹用的大力金刚掌重手法,不觉两眼喷火,厉声笑道:「好啊!
你真的要拼命吗?」
喝声中,右手也运集了平生功力,挥掌迎去。
只听得砰然一声,虚竹、丁春秋各自被震退了三步,两人同时身子摇摇欲倒,
同时张嘴吐出来一口 鲜血。
这边,萧峰和段誉双双纵出,扶住了虚竹,那面自有宿舍子一齐跃上来,
搀住了丁春秋,阿青低声道:「老仙,你受的内伤如何?」
丁春秋双目神光一闪,掠扫过阿青的粉面,笑道:「我已运功护住五腑要,
刚才,一口血是被他大力金刚掌击散我丹田真气逼出的,如果他要再攻一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