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分钟时间,卧室安静到落针可闻。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许久,晏淮之说:“你都知道了?”
“嗯。”
晏淮之声音闷闷的:“我不想死。”
楼闻筝想安慰他几句,又觉得面对生死抉择,自己这个局外人说什么都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想来想去,她搂过晏淮之的肩膀拍了拍:“我会陪你的。”
“无论我做什么选择?”
“对。”
“会一直陪着?”
“嗯。”
晏淮之绷得像弦的脑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他曾经觉得自己的人生像一场时刻充斥着缺氧,窒息和休克的跋涉,跟旁人不同的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终点在哪儿,医生断言他活不过20岁,他做好了20岁之前死去的准备。
今天汪医生把选择横在他面前,他有种被推到悬崖上的感觉,难过,却并不意外。
脚下是天堑鸿沟,他走了十七年,终于走到悬崖边上了,只要纵身一跃,他还算平和顺利的一生就到终点了。
可楼闻筝的出现让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他生出“不如试试”的勇气,只要跨过这道坎,彼岸就是遍地繁花。
“一言为定。”晏淮之伸出小拇指,要跟她拉钩。
楼闻筝明明一脸“你怎么这么幼稚”的嫌弃,但还是配合的跟他拉了钩。
“快睡觉吧,都这么晚了。”楼闻筝拍了拍他的肩膀,抱起自己的枕头准备回客房。
“你不在这儿睡?”
“我本来以为你会哭,所以过来陪你,但你状态比我想象中好,那就……”
“我现在哭还来得及吗?”
楼闻筝:“……”
晏淮之拍了拍床垫:“上来。”
楼闻筝在晏淮之房间睡了一夜,早上,晏淮之发烧了。
大少爷一生病,整个家都忙得团团转。
汪医生过来开了药,跟晏淮之聊了一会儿,嘱咐他要放松心态云云。
楼闻筝估摸着晏淮之等会儿得吃药,正准备下楼倒杯水,坐在床上的晏淮之一见她要走,立刻问:“你去哪儿?”
“倒水,你得吃药。”
“让保姆倒。”
楼闻筝没在这个小问题上纠结,点点头又坐回原地。
汪医生一看这情况,很识趣的起身告辞。
吃了药,晏淮之开始犯困,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拒绝躺下,更拒绝睡觉。
“你打算一直这么坐着吗?”楼闻筝问,发烧是件很消耗体力的事,晏淮之明明精神不济,为什么不肯睡觉?
晏淮之摇头,明明打哈欠打得眼睛都红了,却固执的说:“我不困。”
“……行吧。”楼闻筝起身:“我上个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