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之平时不爱多管闲事,但大家都知道他来头不小,积威之下没人敢多说什么,纷纷散开。
楼亦舒气呼呼的甩开拉住自己胳膊的同伴正要离开,脚下突然一个趔趄,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后栽去,后面堆放着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运动器材,最上面是两支标枪,这要是摔下去,他脑袋非得被扎个对穿不可。
已经有女生尖叫出声了,万分惊险的时刻,江漾和晏淮之齐齐出手,一人拽住楼亦舒一只胳膊,咬牙把他拽了回来。
整个球馆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不说楼亦舒这个当事人,就连向来淡定的晏淮之也被吓了一跳。
人命关天。
楼亦舒被吓得脸色惨白,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他哆哆嗦嗦的退开两步,扭头就踉跄着跑了。
江漾也是一脸心有余悸,刚才楼亦舒要是出事,作为挑事的人,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没事了,都散了。”
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楼闻筝正准备走,手腕被抓住了,她回头一看,晏淮之脸色不善:“你跟我过来。”
然后不由分说拖着她离开。
走出球馆,晏淮之直接把楼闻筝拉到教学楼右侧的小树林,一路上他都没松手,到了梧桐树下,楼闻筝不耐烦的挣开他:“做什么!”
晏淮之冷眼看她:“楼亦舒摔倒的事,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楼闻筝面不改色:“他该减肥了。”
“就这样?”
“不然?”
晏淮之摊开手,掌心躺着一颗弹珠,别人没注意,一直站在楼闻筝旁边的他清清楚楚看到这颗弹珠是怎么从她手里掉下来,滑到楼亦舒脚下,再险些导致出人命的。
楼闻筝眯了眯眼睛,气场凛冽起来。
“他确实过分,但罪不至死,你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晏淮之严肃的说:“你才多大,不应该这么恶毒。”
楼闻筝还是不说话,拳头却握了起来。
“我有心脏病,不经揍。”晏淮之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提醒道。
“……”楼闻筝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半晌才问:“你想怎样?”
“别说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晏淮之皱眉,对楼闻筝拒不认错的态度颇为不满:“我只是觉得……”
“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做人!”楼闻筝打断他的话:“多管闲事死得早,有心脏病就该在家好好待着,出来装什么正义使者!”
晏淮之:“……”
楼闻筝扭头就走。
她刚离开,旁边备用洗手间的门就开了,晏淮之立刻回头,楼亦舒站在那里,一只手还扯着裤腰带,裤裆湿了一片,脸色白得像鬼。
晏淮之:“……”
晏淮之给楼家人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人,做完这些事他就走了,回寝室之前还得去趟体育馆,他的包落那儿了。
到了体育馆,只有几个收拾场地的学生在忙活,他拿了包就要走,其中一个学生突然“咦”了一声:“谁把标枪头给换了?”
晏淮之脚步一顿,他回头,正好看见那个学生把标枪头给扯了下来,上面软绵绵的,显然是蜡制成的。
晏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