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子昂也是微微惊异,但顾不及细想,便顺着这拍出的力道,将三尖两刃刀在身后一旋、又从左面腋下穿出,斩向杨朝夕双膝。杨朝夕纵身跃起、足尖在三尖两刃刀的吞口上一点,双膝便向柴子昂面门袭来。
柴子昂三尖两刃刀被杨朝夕一足点中下沉,便也随着这下沉力道、身形一矮,堪堪躲过了踢向面门的一脚。自己则借着前冲之势、将身体侧倒下来,双手一挫一送、三尖两刃刀如羽箭一般旋转起来,向着身后一记回刺。此时两人已对调了方位,杨朝夕正好后背空门大开,若被这一下刺中,怕是要痛不欲生。
柴子昂正心中暗喜,却见杨朝夕不知何时已经侧转过身体,双臂如游蛇一般,逆着三尖两刃刀的刀身,指掌连点带拍、顺着刀面、吞口、刀柄一路攀援而来。猛然间,柴子昂便觉手中一空,那三尖两刃刀已落入杨朝夕手中。只见他将刀舞出几个大花,接着一记猛斩、破开风雪,向他脖颈砍了下来。
就在柴子昂觉得浑身冰寒、避无可避的时候,那三尖两刃刀却稳稳停在了他的肩上、轻轻向下一拍,他便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杨朝夕淡淡道:“柴师兄,还打么?”
柴子昂这才想起杨朝夕所用拳法,便是自己也经常练习的那套“夺槊拳”,却不知这平平无奇的拳法,竟然还有这般变化与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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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对上杨朝夕,已知再无胜算,只好抱拳道:“杨师弟,我认输了。”
杨朝夕目送柴子昂走出演武场,正要松一口气,却见一个粗壮道士从游廊下直扑过来。路过兵器架时,却是顺手提了两柄木锤,对着杨朝夕嘿嘿一笑:“杨师弟!你是就用手上这刀?还是依旧空手?”
杨朝夕只觉臀下一紧、便不敢造次,连忙跑去另一座武器架上,取下一根长棍。
檐下观看的众人,自然也都认得这位仁兄,曾是武虚子郝金汉师傅的亲传大弟子,道号文灵子、俗名苗风高。也是一身横练的功夫,最喜使用各种粗重兵器,若被他一锤呼在手臂,怕也只好高高挂起“免战牌”、老老实实得一个“丁等”,再回去养伤。
杨朝夕持棍抱拳,恭敬道:“苗师兄手下留情!”
苗风高突然“嘿嘿”两声冷笑,令人毛骨悚然:“杨师弟放心,俺师傅方才都说了,不许杀生。所以,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打死你。”
话音未落,两颗脑袋大的木锤已经呼啸而来,如两团黑影、将风雪迫开,向着杨朝夕双肩砸去。原来这粗壮道士竟要以猝然暴起之势,将杨朝夕双肩敲得脱臼,使他不得不认输。
杨朝夕早有防备,却是先撤开六七尺的距离,挑棍向前,“呯、呯”两声,在双锤间左右各点了一下,将他这攻势打散。
苗风高虽身形粗壮,动作却灵活异常,双锥一击不中,却也在预料之中。于是两锤交互抡起,将周身空门护住,又向杨朝夕当胸砸了下来。
杨朝夕举棍硬格,便觉一股大力如巨石砸落,双手酸麻、险些将双腕震断!
杨朝夕疾退两步,明白不能再藏拙,便迅速调整好呼吸,将体内的后天之气逐渐运转起来。手中握紧长棍,开始细细感受后天之气从毛孔渗出、顺着肩臂爬向十指的酥痒感。雪瓣簌簌落下,有的落在指掌、有的击中棍身,力道微弱,透肤入骨,令他与手中长棍、有了种丝丝入扣的感觉。
这番行功运气,不过两息工夫。苗风高倒也没乘胜追击,嘿嘿笑了两声,见杨朝夕眼中光华陡盛,便果断挺起两柄木锤,向他猛冲而上。杨朝夕不退反进、单手翻棍劈下,直中左锤。
苗风高左手一沉,心中大惊:这小子怎么突然之间,力道便大了五倍不止!
眼见左手木锤就要把持不住,苗风高突然一扬手,就势将那木锤抛飞起来,在半空转了两转,才坠落下来。而他右手却丝毫不停,“嘭、嘭、嘭”连盖三下,杨朝夕或拨或挑,尽数挡下。
苗风高这才陡然撤身,左手探入背后,毫厘不差地、将那下坠木锤顺手接住,又欺身攻了上去。两边游廊中的师兄弟看到这漂亮的一手,纷纷鼓噪叫好。
杨朝夕一面挥棍交击、一面笑道:“看来苗师兄,方才并没有认真动手,是觉得师弟我很好对付么?”
苗风高嘿嘿一笑:“狮子搏兔、尚使全力,怎敢小瞧杨师弟?”说着,又将双锤擎起,架住了杨朝夕当头一棍,“不过,我这人有个习惯,打架之前,是要先热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