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权胤上车之际,他侧目看了眼某个方向,随即上车。
回顾公馆的一路上,顾鸢都是升着车窗的。
上次的事情让她长了记性。
……
权烬回到燕京后,整个人仿佛大病一场,做什么都不得劲儿。
那天他非常冲动的想去穗城,去找那个女人。
问她要个合理点的解释,然后顺坡下驴原谅她。
机票都订好了,他又犹豫了。
他这不就是舔狗?
他为什么要做舔狗?
都这样了还去原谅她,他为什么?就为了睡她?何必……
没去穗城的后果就是,折磨日复一日。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那个女人的脸,他的理智告诉他别想了,那个女人是个白眼狼,但是不理智又像魔怔一样支配他:
——当初为什么不听她解释?
——对她说那么狠的话后不后悔?后悔!早都后悔了!
——你让她滚的时候,她会不会很难过?
——她为什么不打电话来……他都已经把她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了……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反正他是真的难过。
会难过到茶不思饭不想,只想她。
睁眼闭眼都是她。
这种状态也是权烬没想到的,他一直以为可以尽快把那个女人忘了,事实证明,他很难做到轻易忘了她。
他大概也明白,自己就是对顾雪梨动了几分真心。
‘嗡嗡嗡-’
手机在震动。
有人打电话来。
权烬立马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来自奶奶,他刚才的几分精神焉了下去,接听起电话:“喂,奶奶。”
听筒那边传来余如锦的声音:“我明早回燕京。”
权烬坐在沙发一端,拨弄着那个蓝色的沙漏,应了声:“哦。”
沙漏只有他巴掌大小,平时放在柜架上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最近拨弄得很频繁,都快包浆了。
电话那边的余如锦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明早就回燕京!”
权烬仍旧一声:“哦。”
回来就回来呗,还要跟他说一声,一去穗城这么大半个月,顾雪梨那个女人不知道有什么魔力,把奶奶吃得死死的,把他也吃得死死的。
一个在那不想回来,一个在总是想往那跑。
关键还是个特没良心的女人。
这些天他有事没事就拿手机看,生怕错过了什么电话。
他虽然咬牙逞强,不想看到她的来电,甚至还拉黑了她的电话,但她如果真的有在乎过他,换个号就能打进来啊,可她为什么不打来找他?
何况他都已经把她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了。
她都没打过一个电话给他。
微信还在,也没一个信息,好像当他死了一样。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从来没在乎过他。
至始至终只有他这个跳梁小丑。
“你就哦一声完了?是不是对我这通电话很失望?”
“是有那么一点。”他如实说道。
虽然想否认,但内心不得不承认,他刚才激动的拿过来手机,真的以为是那个女人打来的。
余如锦被不孝孙这话给气笑了:“……那你告诉我,你希望这通电话是谁打给你的?你不会是想起鸢鸢了?”
“什么圆圆?”
“……”
余如锦打这通电话,确实是跟权烬说一声她明天回来的事,得知这个不孝孙回了燕京,她也没打电话去问怎么回事,心里边的气还没消呢。
这会儿要回来了,觉着还是得问一问:“你怎么就突然就回了燕京?你在搞什么飞机?”
“嗯?”绵绵长长的一声嗯,表露了他的不在意和漫不经心。
余如锦明白了,他就是没当回事。
在来穗城之前,她就知道他一点也没当回事。
苦口婆心说道:“你好歹来见一见鸢鸢,就算你不想见,还有穗穗呢?”
“穗穗又是谁?”
“……穗穗是你女儿!!”余如锦捶了捶心口处的位置,“你真是要气死我。”
权烬听出了老人语气颇有怨词,不敢像刚才那样:“奶奶,你也知道我没记忆,接触得少,记不住这名字。”
顿了顿,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原来穗穗是我女儿啊。”
五分钟的沙漏才流逝了两分钟,权烬又倒过来。
“哦?我不说,你是不是就忘了你还有一个女儿?”
“大概吧,没什么感情,自然很难想起。不过这个女儿还挺可爱,等以后有机会再培养父女感情吧。”他依旧如实说。
此刻他心里在想,沙漏有幸福的寓意,如果真的把沙漏形容成幸福,那到底是在一点点流逝,还是一点点累积?
搞不明白。
男女感情上他好像没有过幸福,但一想到那个女人时,连吹过来的风都夹杂着丝丝甜意。
余如锦不得不提醒这个不孝孙:“医生说,像我这样一把年纪的老太婆,心态要活的开朗一些,少受气,保持良好的心态才能长命百岁,但如果像你这样每天气我一遍,我可能也就这两年的事儿了。”
“奶奶。”
权烬回过神来,声音柔和:“您别这样说。”
“不想我这么说,你给我好好说话就行,别老是气我。”
“那奶奶您问,我好好回答还不成么。”他语气是服软了,可那声调子里,却依旧是一股子压不住的雅痞劲儿。
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刚才那几句话里的来回里,她还能没看懂他什么操作?
压根没把顾鸢当回事就算了,还一门心思想着离婚,让他来见一见鸢鸢是希望他能想起些什么,就算想不起,要是能重新培养感情也好。
结果呢,只顾着去玩儿了,玩儿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你也说了,你们后来接触得少没什么感情,那你就频繁的多接触一些,感情不是积累起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