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那群人当众忽然有人喊道:“顾氏集团的人打人了!”
“顾氏集团的人打人了!”
“顾氏集团的人打人了!”
连喊了三声。
所有人的视线纷纷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商城建设工衣的负责人,正骑在一个人身上狂揍。
边揍边说:“竟敢对顾总扔石头,我打死你!就算了拆了你们宗祠又如何,你们一个黄家算什么,蝼蚁也想撼动大山……”
此话一出,激起千层骇浪。
有人大惊:“他说什么?他承认顾氏对黄家宗祠抔砖强拆!!”
“我没听错!大家都没听错!这个负责人亲口说的。”
“一个大公司,竟然用这样的手段,真是活久见。”
“媒体呢,快记录下来,把顾氏的这些不要脸的嘴脸全都记录下来。”
“还说追责,不过是用来掩盖自己恶行的说辞。”
顾鸢虽然早知道对方是做足了准备来的,但确实没想到,对方把准备做到这样的程度。
虽然这样的事情给顾氏造不成太大的影响,只是冰山一角,顾氏能表面风调雨顺到如今的地位,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但这样的舆论一旦存在,不利的是顾鸢。
因为今天出面的人就是顾鸢。
‘咔擦咔擦’的拍照声接连不断。
陆庭楼抬手替顾鸢挡住那些拍照,意识到情况不对劲,那些人不止煽动言论改变舆论,还气势汹汹的围着上前来。
陆庭楼压低了声音,对顾鸢说:“有问题,情况不对劲,我们得走。”
顾鸢点头:“嗯,走吧。”
这时候顾鸢算是明白,今天不管是她吩咐人来,还是她亲自来,对方都有办法制造这些不可控的舆论,攻击顾氏。
看来最近这些天别想消停了。
顾鸢和陆庭楼准备撤离,然而那些人却像一群蜂一样涌过来。陆庭楼紧紧握住顾鸢的手:“别担心,有我在。”
顾鸢脸色不佳:“怎么回事,他们准备恐吓?”
“胆子应该没这么大。”陆庭楼也不确定对方还有什么动静。
“车在那边,我打电话让老白把车开过来。”顾鸢拿出了手机。
这时有人猛地撞了她一下,手机顿时就从手中脱落。顾鸢弯腰去捡,手机被踹到了一边,顾鸢脸色一寒,抬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正在人群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道安的动作更快,第一时间把顾鸢手机捡回来:“顾总!顾总!”
道安将手机递回到顾鸢手上:“顾总,快走。”
陆庭楼循着顾鸢看过去的方向也看过去,没什么异样,他拉着顾鸢:“我们走了。”
“好。”顾鸢回过神。
人太多了,大家挤来挤去,陆庭楼一直护着顾鸢避开那些人,道安则是在前边开路,拨开那些人群。这些人争吵声不绝于耳,似乎都在讨一个理一个说法。
陆庭楼不会轻易动手,耐着性子等道安拨开人群过道。
这种时候动手,会给顾鸢再带来麻烦。
等明天被报道出去的新闻对顾氏不利,所以陆庭楼一直忍着。
顾鸢其实已经没了耐心。
忽然间,她的另一只手被扣住了手腕。顾鸢的第一反应是以为有人趁机揩油,她脸色一沉,当即就要屈起手肘撞过去,给那人狠狠一击——
“是我。”
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迟聿的手原本握在顾鸢手腕处,他手往上移,握住了顾鸢胳膊,将她从陆庭楼怀里拉出来。
陆庭楼一时不察,以为顾鸢被撞开。
正要伸手拉回顾鸢时,却看人群中迟聿的脸。
“迟聿?”陆庭楼诧异他的出现。
迟聿面无表情,他拉着顾鸢的手走在前面,有人挡着他就推开,推不开就上脚踹开。
有人嗷嗷在喊:“谁踹我屁股??”
“谁推我!!”
“谁又踹我腿,谁?谁?”
“我的鞋掉了,我的鞋子……”
要是踹不开,迟聿就发了狠的踹,他一身阴鸷,仿佛从地狱里来的修罗,看到他的人都自觉下意识避开他。
路就这么被迟聿用暴戾开出来。
他不在乎那些人,他只在乎顾鸢,他绝对不能让顾鸢受到一点伤害。
其他事,与他无关。
脱离那一团散乱的人群,涂宽的车正停在那等候。
“迟聿。”顾鸢喊他名字。
迟聿止步,回头看她。
顾鸢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弯腰将她打横抱抱起来,疾步走向那辆车,车门打开,他将顾鸢放进车内,他更来不及绕过去另一边上车,而是整个人直接挤进去。
“迟聿!!”
顾鸢呵斥他。
然后迟聿根本不听,捏着顾鸢的腰肢往里面一提,顾鸢就坐在了另一边,车门关上,迟聿才开始喘气。
就这个几个来回,他已经累得不行。
道安和陆庭楼追过来,只看得到一个车尾。
道安说:“是迟聿,不用担心。”
“是迟聿就不用担心?”陆庭楼叉着腰,西服往后翻,对道安说:“你这思想逻辑得改一改。”
道安:“……”这也是实话啊。
……
车上。
迟聿平复了一下紊乱的气息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顾鸢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
“我看看。”他说。
“手拿开。”顾鸢冷淡。
“对不起,我应该第一时间过来。”迟聿道歉。
顾鸢睨着他:“也就是说,你跟踪了我一路?”
“嗯。”他竟也不否认。
顾鸢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暴戾的行为,会对顾氏造成什么影响?”
“知道。”迟聿凝视着她,“我是非不分,因为在我这里,没有什么能比鸢鸢更重要。”
顾鸢:“……”
过了半晌,她才提醒他说:“你刚才没戴口罩。”
“没事。”迟聿并不在意。
他还说:“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顾鸢冷嗤:“就凭你?”
迟聿握着顾鸢的手,小心翼翼低头亲吻她的手背。
顾鸢感觉受到手背上那一个很轻的吻,像羽毛一样刮在她心尖上,然后她听到迟聿说:
“这一次,为你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