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女孩赠送的糖接过来。
伽萤笑得更开心,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对少年挥手告别,“那哥哥再见,我要回学校了。”
少年站在原地没动,没有回应她的道别,也没有为得到的赠礼道谢。
从头到尾他只说了一句话,三个字,一个疑问。
……
清晨。
伽萤捧着一杯豆浆喝着,一边看面前竖立的平板视频。
里面正在播放icc赛后资讯。
她的心思并不在播放器上。
这没有逃过伽蓝的注意,等伽萤吃完早餐,和她一起走在花园嗮太阳。
伽萤头枕着伽蓝腿上,伽蓝手指梳理她随意披散的头发,才问道:“在想什么?”
“做了个梦。”伽萤没有隐瞒,“梦见我和燕枕书真正第一次见面的事。”
伽蓝:“嗯?”
伽萤:“之前我一直认为他被爷爷带回来时才是第一次见,赛前那次见面后我回来又仔细想了想,不经意想起来了。”
没错,早在几天前她就想起来了和燕枕书的某次初见,只是并没有拿出来说。
昨天夜里梦见时却比想起时更清晰,仿佛记忆一被挖掘出来后,擦拭去了模糊的那层灰。
虽然并不喜欢从伽萤嘴里听到别的男人名字,还是燕枕书这个和她有太多绯闻的人,然而伽蓝没有胡乱吃醋,他能感觉到少女有倾诉的欲望,他便愿意去听。
而且,有关伽萤的任何事,他都想去了解。
清晨的气候偏冷,却影响不到内炁深厚的两人。
在属于伽蓝的气息包裹中,伽萤将梦见的一切跟他说了一遍。
“其实那时候我会去跟他搭话,不单纯是无意的。”
有些记忆被埋藏太久就忘了,可一旦记起来便记起更多。
伽萤道:“那时候的我有一种直觉,这个人很危险,而这股危险的恶意正在针对我。我既害怕又不明白,疑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可当他挡在我面前的时候,在逃跑和面对两个选择,我选择了后者。”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面对,如今的伽萤其实也不能百分百的分析出儿时自己的心态,小时候的她更多的还是凭本能在行动,再聪明也做不到像成年人那样计算人心和行为。
不过,按照当时两人的体型,那个人又是燕枕书的情况下,逃跑也是逃不掉的吧。
“现在想想,那会我的直觉没错,他应该是来杀我的,他口袋里装着凶器。”
伽萤想起燕枕书曾说过,他曾想毁了她。
可是,燕枕书没下去手。
他松开了口袋里的凶器,握住了她给的糖。
……
这场记忆也截止在那一日,小小的伽萤受到惊吓的后几天还专门观察四周,却再没见到过那个沉默寡言的古怪少年。
后来就逐渐遗忘在脑后了。
在当时小小的伽萤印象里,只以为自己遭遇了一个需要帮助的、正陷入绝望、所以才对外产生浓重恶意的少年。
一个偶遇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