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好多年没听你的课了。
我还被你教了两年,可被你打了不少的手心。
脸红啊!
这就是我当年教过的学生。
我周木森的学生。
我听出来了,他们对我只有恨和嘲讽,如果我拿着刀子走向他们,他们会毫不犹豫甚至快意的把我,这个当年他们的老师往死里打。
羞愧啊!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子曰:有教无类。
我这些年真是白活了,只想着授业解惑给好学生。
忘了作为一名人民教师的本质使命。
忘了最基本的传道两字。
忘了学习差的学生,调皮捣蛋的学生,也是我周木森的学生。
是我的责任。”
“叮。”
杜奕掂起酒瓶,大手被周倩固执的紧紧握住:“你俩不能再喝了!”
“丫头,杜奕难得的过来,让爸再喝点。”
周木森祈求的望着女儿。
“老师,以后我三天两头都过来,咱喝鸡汤,我下午还得买机器。”
杜奕放下酒瓶,给周木森,周倩,一人盛了一碗鸡汤。
“老师,我不是认为你说得错误,可也太极端。一个人最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家庭社会学校以及他自身的情况,——
你自己给自己灌得心灵鸡汤有点多哈。
还有教无类!
——,当然,你可以稍微改变一点你的教学方式,但你不是神,一个凡人,想要干耶稣都干不了的事情,犹大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说句难听一点的,不但狂妄,而且无用。你的自责,简直可笑而且不可理喻。
——胡适之不是说过‘工人好好上班,农民好好种地,学生好好读书,老师好好教课,医生好好看病’。
做好你该做的能做的事情,比如对学生多一点的鼓励,有时间多喂几碗心灵鸡汤,就行了。
千万别膨胀的把自己当神。”
——
杜奕几人完成了采购以后,就启航回湖。
这次由伺候了一辈子农活的李满贵出手,买了一辆53kg的四驱微耕机,大量的黄瓜西红柿甜瓜西瓜菜瓜种子和种苗。
在拥有气感之前,杜奕考虑最多的就是怎么炒制出满意的灵茶。
然而现在,当他掌握了爆释一滴灵液的能力以后,小型规模化的养殖方式,才开始试行。
人的野心,总是随着能力的增长而变化的不是?
小船到了头曲码头,已经是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喳!”
“啁啁!”
看到杜奕一行回来,灌木林子里的老鹰和据守在临湖河柳树上的翠鸟,都是尖声鸣叫。
除此之外,一排石屋寂静。
没有往常鸟雀的嬉闹。
站在院子门楼,杜奕发愣的看着东厢屋檐的通风口,那根断了的芦苇。
他心悸的知道,那条进入地下河漩涡,消失了一个星期的花蟒,可能又回来了。
杜奕从李二苟手里接过短剑,站在堂屋外边看了一眼东厢的屋门。
依然被用床板和长条椅死死堵住。
进入堂屋,趴着床板缝朝里瞄。
在夕阳和晚霞从石屋的通风口漏进来的橘红余光里,他看到在粮仓那里,那头花蟒的头颅搭在盘旋起来的巨大蛇躯上面。
极具视觉冲击力。
“我~”
杜奕无奈的怒骂一句。
还真是阴魂不散,赖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