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墨被郑书批评的脑袋一直耷拉着,显得有些委屈。对于他来讲,这是他所不知道的詹木青的一面啊,也是他能够加入的成熟男人的话题啊。
郑书见郑墨闷闷不乐的样子,也只好说:“算了,如果父亲在现场的话,他应该也能更加了解他那个可能不一样的父亲吧。”
房子的另一边,郑文毅见着突然的变故,詹木青僵硬的眼神,更加柔和了几分:“詹老师,你别太在意,郑墨这孩子就是说话比较直,没什么坏心眼,你若觉得不舒服,我们便不谈这个便是。”
郑文毅的话温柔又有力量,那厚重的安全感让詹木青心中那久封却不小心被郑墨抬到阳光下的那一扇禁忌之门,有了松动的痕迹。
夏方圆端着菜美滋滋的正准备吆喝,被郑书一把薅到旁边的房间。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成红女士随即也跟着进来,一脸迷惑道:“怎么着?出去吃饭呐?”
“等等吧,父亲可能跟詹木青有话想讲。”郑书道。
成红女士心领神会,趴在自家走廊的墙上就开始专心聆听。
“... ...”见到这个行为的郑书有些无语。
算了算了,难道在家这几十年,他还不了解他母亲吗?只能忍着。
詹木青当然也不知道那边即将打断他心路讲述的事情了,还在不停的沉默着。
郑文毅见他没有再说下去,本想转移个话题,没想到詹木青却突然开了口:“墨墨爸爸,或许现在我这个角色更应该叫您郑叔叔。您还记得《在梦间》吗?”
郑文毅一愣:“这个又怎么不记得?”
“那你还记得当年人质死亡的那个剧情吗?”
郑文毅万万没想到詹木青会提到这个,还真的是突然回想了一下,“虽然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但是我还是有一点记忆的。本来原来的剧本里人质是被我所扮演的警察救了,但是当时导演强行改了一下这里的结局。虽然我对贾导的人持保留意见,但是他的艺术实在是没得挑。太悲壮了。”
这位已经算是业界前辈的老演员回忆起当时年轻时候的拍戏时光,突然感叹万千。他又慢慢回忆道:""说实话,当时这段剧情让我差点出不了戏。我直到现在也无法想象一个被囚禁了那么久被长期支配自由的人质,到最后当人帮他把罪恶的根和依托斩断时,他的内心是多么崩溃。我很佩服那个演人质的演员,后来每当我辗转反侧再想起那一张绝望与疯狂的脸时,我都忍不住想再去联系寻找一下这位老师...可是他...天妒英才...”
说着说着郑文毅有些悲从中来,眼眶里竟有些许眼泪。
见到郑文毅这个反应,詹木青显然也没料到,“郑叔,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对当年那一个人的事还比较了解?”
郑文毅清了清喉咙,摇摇头,“都是作孽啊。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到现在也没办法面对贾知亭,也是这个原因。但...毕竟我现在也算是隐退了,嚼人舌根子的事,也不太方便再讲啦。”
“您...您能告诉我吗?”詹木青恳求道,“实际上,之前我问您的这段戏,那个演人质的演员,正是我的父亲....但他的离开,我到现在都很模糊。”
郑文毅眼神一震,“竟然你是....哎,看样子这也是天注定了。”
他缓缓的拉起詹木青的手,讲述之前又安慰到詹木青,“你可千万不要怪罪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