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愿的。”
杨慧怡道:“我试探着和他说一次,他就满口答应了。而且,他与夏轻妤的关系还不错。”
“哦,还有这么巧的事?”
周佛瀚点了点头,“胡生能去最好不过了。毕竟,他与国民政府一些要员也熟。他有什么要求没有,尽量满足他。”
“嗯,我问过他来着。胡生说,有好处,先记着,这件事若办成了,他日后一定会说。”
“好,好!这胡生真是个好的,可比那什么事没办,就提了一堆要求的人强百倍。”
周佛瀚宽慰许多,笑道:“所以还得烦请太太叫他来见我。”
“等着,他刚才还在我那院呢,我去给找他来。”
杨慧怡站起身,风风火火地跑去叫人。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胡生来到内书房见周佛瀚。
“胡先生来了,您请坐。”
周佛瀚起身,罕见地亲自动手泡茶,亲自为他斟茶,亲手放到座上,
“先生,您请!”
“谢谢长官,”
胡生瘦削的脸上表情是平淡的,一双黝黑的眼睛闪闪发光。
“您叫我,问运输线上的事?”
他不说废话,直截了当就问。
“胡先生依然如此直爽性子,”
周佛瀚笑道:“这许多年过去,您一点都没变。不过,这样倒好,省去许多繁文缛节。先生,是不是去了运输行,您觉得怎样?”
“楚太太的运输行全是精兵良将,人员齐整得很。相比之下,我有些地方都不懂,比不过人家,反倒成了累赘。”
“胡先生怎么把自己说的这么不堪?”
周佛瀚心里不悦,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胡先生,您是什么身份,他们怎么能看跟您比?”
“都一样,我现在没有一官半职,行走的半个江湖人士。”
胡生眼眸黝黑,一眼望不到底,“我在想,夫人让我跟这个运输行,是不是有别的用意?不仅仅是监视他们的行踪,记个账目那么简单吧。”
“先生智慧!”
周佛瀚心里一动,微笑着面对他,“先生,咱们也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您觉得我的优点是什么?”
“周长官,您的优点多得数不过来。”
不与他第一次打交道,还以为他特意讨好对方。
胡生喜欢,特意这么样子夸张,“您最大的优点惯于审时度势,洞察一切。您透过表面上的微小波澜,能够看到最深层的东西,你若是……”
“等等,”
胡生幽黑的眼眸一跳,“日本人吃了好几次败仗,他们几乎是穷途末路了。先生是不是想摆脱日本人,寻求新的同盟者呀?”
“呵呵呵,……您一语重的,确实厉害,周某人服了!”
胡生果然与别人不同,周佛瀚觉得有趣。
“给我配备的人,一直没到齐。长官,您准备让我自己挑人吗?”
“当然,你有绝对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