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女士过谦了,你也是有实力的。”
两个人坐在一起,互相吹捧起来。
“杨女士身份尊贵,怎会独自一人在这?看您的样子像不太高兴,心里有什么委屈,还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这……?”
杨慧怡很觉意外。
第一次见面就打听别人,她想干嘛?
“夫人,您别生气。我是教书的,喜欢与学生和同事们攀谈。有什么烦心事,说一说兴许就好了!”
夏轻妤会说话,没让她反感。
夏轻妤又道:“夫人,您有什么烦心事,不如与我说说!我是位很好的倾听者,左耳进右耳出,过后都通通忘掉,就当撒去心里的怨气,……”
“哎,啥气也没有用!”杨慧怡摇头,说道:“周先生护着一个女子,还不肯撒手!”
“哎,您对先生一心一意,此情天地可鉴。我看过报道,当年,您为了先生抛下一切东渡日本,……”
夏轻妤跟着撒了把同情的泪,她从衣兜里捏出丝帕拭了拭眼角的泪花,问道:“夫人,今日如此,实在意难平。您想怎么办?”
“唉,这种事说出去不光彩!”
杨慧怡怒道:“我想找个人,对付那不要脸的。只要她肯撒手,给多少钱都行!”
“夫人能给钱,那很好解决的。”
轻妤道:“夫人想怎么办?我先生在警察局是有些人的。”
“有人?警察局能有什么能人?”杨慧怡讥讽道:“不过是些滥竽充数混饭的,要找几个地痞流氓去对付吗?”
杨慧怡有头脑,也自视清高。她心里不太瞧得上警察。
“夫人,您可别小看他!”
轻妤气鼓鼓地说道:“我先生有本事,也是留洋归国报效国家的。在警察局做得很好,一手创办了一个行动队的。可是,却因为我,……他,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哦,这事?”杨淑仪想起来,说道:“因你的言论——反对奴化教育?……确实够大胆,谁要讲这样的言论,都不会好!”
“我在租界石库门收了几个学生,不过说了两句真话,这也不行?日本人管得太宽了吧!”夏轻妤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呵呵,你该打!”
杨慧怡笑道:“上海滩租界以外,全是日本人的势力范围。你想做什么,可以去做但,也是要有度,不能让人碍眼!你和你先生都完好无损,已经不错了,你还叫屈?”
“夫人说得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夏轻妤垂眸,不敢高声说话。
“嗯,你懂得适可而止,不强词夺理死揪着不放!这点,还不错!”
杨慧怡望她一眼,又道:“看起来,你先生不是草包。不然,陈永杰不会保他。你说他有本事,那就让他好好办事,看看有多大的实力!”
“夫人放心,我会将您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他!”夏轻妤郑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