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籽术大概得到了母亲吩咐,穿一件紫色的长袍,依偎在母亲身边,像一只温顺的小羊羔。
但如你仔细看,你会发觉,她已换上了一双鹿皮靴。所以,她一直把一双脚,缩入长袍中。
“阁下!我们已表现了绝对的诚意,刘某又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知是否可以先救了知府大人……”
“殷捕头能看出楚知府是伤在玄一阴一寒冰掌下,想必也知道解救之法了?”黑衣人道:“怎不出手一试呢?”
“子胥无能,不敢出手,恐误了知府大人的性命。”心中却暗自忖道:这小子如不是有意取笑我,就是初出茅庐的人,怎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话来,再回想他的声音,似是一位年轻后生的口音,这样一个人,就练成了寒冰掌吗?还是正主儿,还未现身。
“拙夫文弱,如此长久受制,只怕很难支撑,但请放心施救,妾身担保依据壮士的吩咐行事,绝不反悔。”
黑衣人突然一上步,右掌按在楚明渊的天炙穴上,道:“快去准备一碗姜汤。”
殷子胥道:“我去!”大步走出花榭。
黑衣人果然毫无戒心,竟未出口喝止。
片刻之后,黑衣人身上散发出袭人的寒气。
了因师太大为吃惊地道:“这怎么行啊?他已经冻僵了,你还用寒气冻他。”
黑衣人摇摇头,没有回答。大概是运功正值紧要关头,无法开口说话。
殷子胥捧着一碗姜汤,步入花榭。黑衣人也突然收了右掌。
但见楚明渊身子一歪,向下倒去。
殷子胥右手端碗,左手一伸,扶住了知府的身躯。
黑衣人道:“快替他灌下姜汤,我已经吸出他身上的寒气,灌下姜汤之后,再帮他推拿活血,不久就会醒过来了。”
说完话,席地而坐,竟然闭目运气调息起来。
这时,了因师太已然扶住了楚明渊,果然,僵硬的身体,已经开始恢复柔软,牙齿也开始抖颤起来,似乎不胜寒冷之苦。
陆罂赶来帮忙,缓缓把知府大人放在地上。萧籽术看了黑衣人一眼,接过殷子胥手中的姜汤,帮助母亲灌入父亲的口中。
陆罂屈下一膝,扶着楚知府的上半身,保持个半靠半坐的姿势。
殷子胥已完全腾开了身手,黑衣人就坐在三尺外的地上,而且置身背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击中黑衣人的脑袋。
如此大意的人,实在少见。
这反而使得殷子胥疑心重重,不敢出手。
他不能判断,这黑衣人是不是在施展诱敌之计,找一个搏杀他们的借口。
时光在他思索中一点点溜走。
直到楚明渊发出了一声叹息,殷子胥才霍然警觉。
原来,萧籽术已暗用运功力,施展推宫过穴的手法,使得楚明渊缓过了一口气来。
那盘膝而坐的黑衣人,也缓缓站起身子,回头望了殷子胥一眼,道:“你站着干什么?”
已完全错过收拾敌人的机会了。殷子胥只好苦笑一下,道:“我在替你护法!”
看不到黑衣人脸上的表情,但可从他目光中看到一种讶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