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芷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道:“这里没有异状。去最上层。”
于是,她们一行几人上了顶楼。
黑暗中,果然有条模糊的人影在角落里翻找着什么。
那人抬起手中的灯笼,照向三人,趁她们被强光刺得一时睁不开眼之际,果然地拉开了窗子,抓住了事先吊在外面的一根绳索,然后一溜烟地沿着绳索爬了下去。
“不好了!”萧籽术大叫一声不妙,连忙和姜白芷冲上前,道到了窗户前俯身一看,那人却已走远了。
“你是谁?快说!你在干什么啊!”同福馆舍的老板这时擎着灯笼前来,正巧迎面与那人碰上,便立即质问道。
那人情急之下,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老板的心窝处迅速地捅去。
老板痛得大叫一声,将灯笼扔在了地上,火把一下子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萧籽术闻声赶到时,那人已不见了踪影,只看见老板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地哀嚎着。
萧籽术大惊失色,连忙吩咐绿萼道:“快去请大夫来,顺便报案,要快,刻不容缓。”
“好,婢子现在就去办。”绿萼应下,立马飞奔而去。
萧籽术道:“歹徒应该还没有走远。”再一转眼,竟发现姜白芷和红袖两个人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前方,尤其红袖喃喃地道:“安寻,果然存在。”
说着,她一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过去,像是被牵线的木偶一般步步靠近。
“你要去哪里?红袖!”萧籽术立马唤住红袖,可一到跟前看到眼前这一幕景象,顿时就呆怔住了。
只见道路中央,果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幻影,仿佛是虚幻的又仿佛是真实可以触摸得到的。
更令她感到惊诧的是,小女孩安寻的脚边,正掉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
而在不远处,遇刺的老板已经不省人事了。
安寻渐渐一点点变淡,一点点消失干净,化作了虚无的泡影。
萧籽术惊得花容失色,心中难以置信地道:“难道说,刚才攻击老板华常征的正是安寻的幽灵吗?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大夫已经赶过来了,老板娘随同被抬上担架的华常征一起,面含忧色地道:“夫君,你快醒过来啊,千万不能有事啊!一定要撑下去啊!”
这时,王继飞跑到老板娘身边,安慰道:“老板娘,你冷静一下。”
萧籽术眼见着华常征就要被抬上马车,她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大喊一声:“且慢!”然后,冲到担架身边,仔细地看了一眼华常征右手手背上的一块印记,皱起了眉头,暗暗道:“瞧这根本不是碰撞或是擦破所留下来的伤痕,到底是怎么搞的呢?”
正沉思间,忽听一旁的王继飞一面用右手抓着左手胳膊上的痒,一面道:“好了,这位姑娘,你不要在这里碍事了。”
萧籽术微微一笑,道:“对不起对不起。”眼睛一溜动,就发觉了他正在挠痒痒的奇怪举止。
担架上了马车,华常征和老板娘都被带走了。
殷子胥和众人还站在路上,目送马车离开。
他摸了摸鼻头,又撑了撑下颚,道:“华老板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这样要到医馆录取口供,都有困难,真是伤脑筋啊!”
王继飞道:“我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因为喝得太多酒,所以当时就昏睡过去了。我都差点忘了,殷世子的酒量还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