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烽肃着一张脸,盯着赵夫人的目光像是一片片如冰棱般冷酷的刀光,“如若你夫君的性命危在旦夕之际,身为妻子,是绝不可能会忘记拿药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说到此处,脸色忽而变得忧郁几分,黯然地垂了垂眼睑。
“本王的爱妃,生前亦是患的同样的重度心悸症,每日缠绵病榻,药不离口,本王尽管政务繁忙,但爱妃吃药的时辰,向来不曾遗忘,刻刻亲力亲为。你若真心挂虑令夫的性命,断然不会忘记拿药才是!由此可见,你并不希望令夫再活在这世上,不惜亲自下毒手!”
赵夫人无言以对,一张脸已憋成了猪肝颜色。
殷子胥拾起掉在她脚边的一根短麻绳,沉声道:“赵员外脖子上有一道很明显的新的勒痕,证明在我们闯进这里之前,你正用这根麻绳勒住赵员外的脖子,想要将他勒死。”
“娘——是真的吗?”赵芝颖看了眼父亲脖子上的红色勒痕,瞪大了眼珠,不肯相信。
赵夫人没有说话,别过脸,故意避开她的眼神,微微垂眸与殷子胥相视:“世子殿下为何判定妾身就是这起绑架案的主谋?”
“今日上午案发之前,赵芝颖去了韩府,慕容毅在书房,整个赵府除了他们二人之外,熟悉赵员外出门闲逛路线的,就只有缺乏不在场证明的你,你的犯案时间可是充裕得很。
你事先乔装一番,找到了赵四,花钱雇他于今日午时之后去狮子庙后院狗洞里挖出两个包袱,再于申时左右骑马送回此处。实际上,赵四所知道的内情仅此而已,至于包袱里装的是什么根本不知,对于这件绑架案当然也是蒙在鼓里。
你之所以不让赵四替你动手实施绑架,自然是因为担心一旦将计划告诉他,就相当于被他抓住了把柄,百害而无一利。可见,你是个行事极谨慎的人。
然后,今天上午,你便开始实施绑架计划,驾着马车跟在赵员外后面出了府,趁无人之际,将赵员外打昏,抬上马车,带到了这里。之后,你扮成男人装束,将全身包裹严实,交给门房第一封自己伪造的绑架勒索信。然后卸掉伪装,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在晌午时,又派侍婢偷偷在门口留下了一封信。
慕容毅与赵芝颖收到信后,急忙遵照信上的指示将三千两银子放在了约定的地点。而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坐享其成,到了时间去作坊与赵四会面,将银子拿回来,然后再等到赵员外发病而亡,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不得不说,你的计划的确称得上天衣无缝,等赵员外一死,纵是衙门的人查到作坊来,所看到的也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衙门的人理所当然地会以绑匪撕票结案,至于‘绑匪’赵四,事后再找个道上的将他灭口,死无对证。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
只可惜,你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赵四居然在半途意外摔死,也没算到我们端王府的人会插手此案。这,倒也是天意不让你遂愿了。当时,你听说了赵四摔死的消息,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会儿,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甚至还有点窃喜。
赵四本该得死,他这一死对你的计划没有丝毫影响,在你想来,衙门自会派人调查赵四的事故,然后就会发现包袱里的赎金与信件,找到员外府,归还赎金,于你而言,一丁点的损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