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这凶手既不是小泥鳅又不是冯昌,那到底还能是谁啊!”姜云霆气得抓耳挠腮直跺脚,忽而眼睛一瞪:“难道是何永自杀?”
这地主家的傻孩子,又开始说胡话了!
萧籽术已无力吐槽。
她转过头去与姜韵苹交头接耳地探讨:“四姐姐,你说,有没有可能,昨夜潜入芸姐姐房间行窃的与投毒杀害大师傅的并非是同一个人呢?”
“嗯,的确有这个可能。但,不管凶手是谁,首先都要把他谋杀大师傅的动机给找出来才行。”姜韵苹十分淡定道。
“没错。”萧籽术痴痴地望着她,不由得点了点头,露出满是崇拜的眼神。
姜四姑娘,貌似比自己还要聪明一丢丢呢。
在所见过的人里面,殷子胥固然已是聪明绝顶,但相较之下,毕竟观察力不够精准细致,而真正能令萧籽术甘拜下风的,如今唯有这姜四姑娘了。
萧籽术此刻却是不知,姜韵苹心里亦有同样的想法,她昨晚听闻萧籽术接连破了连环杀人案和书生杀师案一大一小两宗案子,早就对萧籽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她素有好胜之心,萧籽术或许够聪明,但若说比自己智商更高,恐怕未必。
姜韵苹想到此处,见萧籽术正呆望着自己,便冲她笑了一下,别过脸去问芸娘:“表姐,平日里,大师傅可有与什么人结仇吗?”
芸娘摇头,言语间仍难掩悲伤情绪:“大师傅乃家母的大师兄,素来为人和善,心胸开阔,很好相处,我与他共处十多年,并未听闻他与别人结仇,就算一点小矛盾好像也不曾闹过。”
姜韵苹蹙了蹙额。
听芸娘这么一说,杀人动机似乎愈发模糊了。
“其实。”
芸娘沉吟片刻,有些半吞半吐道:“小泥鳅初来乍到豆腐坊的时候,大家还都挺喜欢他,尤其大师傅更是觉得他是可造之材,待他十分倚重,特意向我申请要亲自教他磨豆浆,我自然同意了。
小泥鳅刚开始跟随大师傅学徒的那段时间,两人相处得倒是挺合得来,师慈徒孝,宛若父子,只不过最近好像关系开始僵化了,大师傅时常骂他嫌恶他,私底下还劝我将小泥鳅逐出豆腐坊,我问及原因,他却含糊其辞,只说继续留他将会是个祸患......”
“有这档子事?”姜韵苹闻言,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是的。”冯昌在一边附和道:“师兄也常与我谈论小泥鳅的不是,每每又叹气又痛心的,说要是如果能够用心教导,也许可以改邪归正之类的话。”
用心教导?改邪归正?
萧籽术反复咀嚼着这两个词,神情越来越明朗,案情似乎已有了眉目。
“既然小泥鳅与大师傅有矛盾,那他在一气之下策划将大师傅杀害也就说得通了。”姜云霆好不容易安分了会儿,这下又要折腾得不消停了,环视左右,命令道:“去将小泥鳅带过来。”
“就算他的杀人动机确立了,那作案手法呢?”萧籽术不依不饶道。
姜云霆冷笑道:“我待会自会审问他,他若不肯招,我就严刑逼供,看他受不受得住这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