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凌禅结识了一起喝花酒的燕惊尘、欧阳云庆以及上官贞,四个人无话不谈,相处得十分愉快,各自又都有些诗才,燕惊尘、欧阳云庆以及上官贞素来觊觎白玉兰的美色,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某天晚上大醉,想起美人儿忽然诗兴大发,燕惊尘提议每人为白玉兰作一首艳诗,为了合群,凌禅便也跟着随便作了一首,他们却不曾想因为这些艳诗而招来杀身之祸。”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凌禅从头到尾并没有侵犯过白玉兰,这只是个误会。”萧籽术为凌神医澄清了污名,殷子胥很满意地点点头,紧接着又迫不及待地问道:“后来呢。”
“后来,燕惊尘馋白玉兰的身子到了朝思暮想、茶饭不思的可怕地步,实在是心痒难耐,便与其他三人商量,凑二十万两包白玉兰作陪三天三夜,凌禅听了,深知三人的贼心思,自然不肯答应,还要拼命阻拦,结果却遭到三人的一顿群殴,当场昏了过去。两日后,白玉兰不堪受辱,便在自己房里自缢身亡。”
殷子胥听完,闭上了眼,默不作声。
皇甫震宇唏嘘了一阵,同时脸上亦有些羞愧与自责之色,偌大的安庆府衙门里竟出了燕惊尘这等败类!想当年,燕惊尘可是自己一手提拔他升到一级带刀捕头的位子,没想到却是自己看走了眼,令衙门蒙羞!
皇甫震宇摇头叹叹气,想了想,又望向坐在藤椅上的萧籽术,道:“萧姑娘,你刚才说,燕惊尘他们三人花了二十万两包下白玉兰,可是,燕捕头每年的俸禄并没有多丰厚,欧阳云庆是替别人打工的,想必赚不了太多薪水,上官贞虽说是朝廷命官,但拿的也是死工资,更何况他前些年因为收藏各地宝玉,挥霍了不少家底。不是下官讥嘲,这三个人的积蓄全部加在一起,都不可能会有二十万两之多啊!他们又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钱?”
殷子胥霍然睁眼,这话,也正是他想要问的。
萧籽术并不急于解释,呷了口乌龙茶,目不转睛地盯着殷子胥,“世子可还记得古阅斋大掌柜说过的话?”
殷子胥眸光闪亮,点着头像是明白了什么,“你是说十年前失窃的那一对玉金蟾?”
“嗯嗯。”
“原来如此。除了无辜受害的凌禅,这三名被害人之间的交集表面似乎是在寻香馆一起聚会喝酒,但还有另一层更为关键的联系,便是这三人实际上都是玉金蟾被盗案的幕后真凶,恰好代表了官商兵勾结。”
“正如世子所言。”
萧籽术向他投去十分赞赏的目光,弯了弯唇,接下去道:“我没猜错的话,首先应该是古阅斋的二掌柜欧阳云庆贼心不改,将那对玉金蟾的样板偷偷带了出来,向三人炫耀,燕惊尘为了凑足嫖资,对这价值连城的宝玉自然垂涎三尺,更遑论爱玉如癖的上官贞,只有凌禅对珠宝不感兴趣,装病窝在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