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陈夫人的情绪才渐渐平复，她用手帕整理好自己。抬头，看到女儿唐琪用一种平静又陌生的眼神看她，心里一酸，差点又忍不住掉泪。

“琪琪，对不起，我，你怪我恨我是应该的。”

唐琪唇角微抿。

她其实对陈夫人是她亲生母亲这件事，没有什么感触。

但在看到陈夫人哭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揪心和难受，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她不太清楚这是原主的情绪，还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她想了想，对陈夫人说：“我不恨你，也不怪你，毕竟你当初并不打算生下我。”

陈夫人愣住，“你，你都知道了？”

唐琪点头，“外婆都告诉我了。你当初想打胎，只是月份太大，医院怕出事不肯替你做手术。”

陈夫人怔怔看她几秒，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唐琪其实挺讨厌别人哭哭啼啼，大概是血脉羁绊，看陈夫人哭了又哭，也没什么反感情绪。

她想不出安慰的话，只好说：“再哭眼睛就肿了，怎么出去见宾客？”

陈夫人噎了一下，打了个哭嗝，眼泪汪汪的问唐琪：

“真的肿了吗？”

“还好，敷一下冷水应该就没事了。”

陈夫人听了，放下心，拿手帕把眼泪擦干，看到手帕上染着的黑渍。

“我妆花了，是不是很丑？”

看着眼线和睫毛膏晕开成熊猫眼的陈夫人，唐琪沉默了两秒，说实话她该不会又要开始哭？

“不丑。”

陈夫人不怎么相信，不过没说什么，用手帕小心地擦拭眼睑周围。

整理得差不多，陈夫人想起正事，“琪琪，你怎么会来这？是特意来找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