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公子啦,否则袁某的这条性命今天就交代在那姓权的手上了。”此时的袁大人还有些虚弱,但思路还是很清晰:“不知公子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为苏八郎而来。”司马兰台毫不避讳:“听闻她如今被关押在刑部大牢。”
“公子怎么会认得他?”袁大人疑惑不解:“您怎会与这样的人结交?”
“她是我的好友。”司马兰台丝毫不在意袁大人对苏好意的鄙视:“不知能否见一见。”
“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袁大人说道:“只是法不容情,他现在是羁押的嫌犯,是不许会见亲友的。”
不得不说,袁大人真的是恪守成规。既不受胁迫,也不涉人情。
“我听闻她受了伤,”司马兰台比袁大人还稳,头发丝都不曾动一下:“她虽然是嫌犯,却还没有定罪。如若此时不给她治伤,便是之后洗脱嫌疑,她也会落下残疾。退一步说,便是她真的有罪,也自然有律法惩处,不该叫她受这样的罪。”
这一篇话说得入情入理,袁大人既讲原则,便不能不尊重司马兰台的意见,因此说道:“兰台公子所言甚是。不过在下有言在先,你若给嫌犯治伤是可以的,但我必须在一旁看着。且你不可以谈论和案情有关的任何事,包括问她伤势,她也只能点头摇头,一个字都不准说。公子若能保证这点,我便同你去见那嫌犯。若是不能,恕袁某得罪!”
苏好意躺在刑部大牢的单间牢房里,整个人昏昏沉沉。
她被饿了许久,这几天只靠喝清水度日。再加上腿上伤势严重,此时已经肿成了原来的两倍粗。
苏好意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一个瘸子,不由得苦笑。
看来自己和牢房还真是有缘,前后不到一年的功夫已经两进大牢了。
听到有脚步声走近,苏好意却已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去看。
这里比白鸦卫的牢房多少还好些,没那么重的血腥味儿,却也一样的不见天日。
司马兰台走得比往日快了许多,但快而不乱,气度依旧。
苏好意躺在铺着稻草的地上,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和平日判若两人,但司马兰台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苏好意的惨状让司马兰台痛如万箭钻心,才几日的光景,她就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苏八郎,你听着,兰台公子前来为你治伤。从现在起,你一个字也不许说。”袁大人在一旁严肃地说:“否则你的伤便无法医治了。”
袁大人说完,司马兰台就蹲了下去,伸手去摸苏好意的额头,滚烫。
苏好意的皮肤被异性接触,立刻疼痛万分。她烧的快要糊涂了,之前袁大人说话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此时微微睁开眼,就看见了眼前的白色身影。
司马兰台用眼神第一时间做了回应,轻声说道:“别怕,我来给你治伤。”
苏好意的心顿时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了,安稳又疼痛。
虽然明知自己和他肌肤相触会疼痛万分,可苏好意还是毫不犹豫地伸出脏兮兮的手,握住了司马兰台的手。
灼热的疼痛从皮肤迅速传入骨髓,苏好意疼得战栗,却死也不松手。
也许是因为太疼了,她的眼泪汩汩滑落,看得司马兰台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