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温子念小声道:“陛下,您继续。”
“滚!”宁景清低喝一声,转而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生无可恋。
“后来,一日清晨,我刚刚醒来,按例翻阅桌案上的奏折,却又一封信,整整齐齐放在案头...”
“信上有什么?”温子念歪着头瞪着眼,好奇无比。
宁景清心情稍好,伸手压了压。
“别急别急,信上没有署名,没有日期,唯有‘西南深山,存符石’七个大字!”
“符石哎,大威帝国的立国根本!光凭这几个字,便足够我动用整个大威的力量,去验证真假。”
“如果是真,那我大威帝国,又多了几分和整个天下叫板的实力,如果是假,无非就是浪费一些人力物力罢了!”
温子念皱起眉头:“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可能,就要用这么多的人命去试探?会不会,有些残忍了?”
宁景清点了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没有办法,我且问你,你可知道当下这方天地,是个什么样的?”
温子念摇了摇头,莫真若有所思。
“那你,一定要多走走,多看看,可能世界的真相,会出乎你的预料,你可能会惊奇,可能会胆怯,但是不要害怕,世界就只是这个世界。”
“好或者不好,都已经这样走了很多年,也会再走很多很多年。”
温子念点了点头,正色道:“我会的,可是...这和宁将军为什么要去十万大山有什么关联吗?”
不等黑着脸的宁景清多少什么,林曦便率先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因为十万里大山,危机四伏,随时都有可能殒命,所以就要一个能够震得住场子的人!对吧...宁..陛下!”
面带微笑的宁景清轻声道:“叫我宁叔叔即可。”
“哦,好的宁叔叔。”
“嗯,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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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
“我叫林曦。”
“小曦儿说的对,景玄是个人才,万中无一的人才。”说道宁景玄,宁景清的思绪一下子便回到了许多年前。
恍惚之间,那个庭院中日日挥舞双拳,立志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要一肩挑起山河万里,一手握住长矛血战沙场的孩子。
走了过来。
“景玄,我的一个堂弟,他还很小的时候,便立志要当一个双拳可敌四腿的将军,率领士兵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正因如此,他便对于力量,有着近乎变态的执着,一次偶然机会,他知道世间有一种能让人拥有无限可能的力量,叫做符石。”
“于是他求我,求我赐给他符石,我拗不过他,便给他他两枚,他毕竟是我最喜欢的堂弟,几乎是我亲自看着长大的,莫说两枚,哪怕是二十,二百我也愿意啊!”
“可是啊,谁能想到,世间对于符石二字有着偏执的人,不只一个,正是这两枚符石,让他与一个我至今也没能查出来的神秘组织起了冲突。”
“后来...他的妻女...唉....”
“可是他成功了,你们知道吗,他成功了!他成功将符石镶嵌在双臂之中,不是符师,却胜似符师!”
“自然,我便想着让他,去那十万里大山。一来,圆了他保家卫国的梦想,二来...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他沉沦,让他来十万里大山,何尝不是给他足够的时间,慢慢放下,慢慢忘记呢?”
三人沉默,互相对视,都看见藏在彼此眼眸中的庆幸。
还好,保住了那双胳膊,要不然有一天遇见,他拿什么替自己的妻女,讨回个公道呢?
宁景清有些伤心,望着从一线天通道上空缓缓西垂的太阳,喃喃自语。
“我是皇帝,是这九州山河的守护神,可是我没用啊,这么多年了,我居然没有查到那些在我眼皮子底下行凶的歹人!”
“我对不起父皇,更对不起母后,我让自己的亲弟弟,十多年不如意啊!”
温子念心头一动,昔日匆匆一撇的红衣女子,攀上了心头。
只是说不好真假,便不好说善恶,只得将此事放在心中,若有缘遇见,再去深究是非。
此时能做的,便只是安慰。
“陛下,宁将军已经不是你认识的宁将军了!”
宁景清挑眉,疑惑道:“哦?此话何解?”
“他现在的双臂中没了符石......”
“什么?”宁景清震怒,平地起惊雷,狂风微动。
“但是,陛下你别急,听我讲完!”
“呼——好,你说,我听!”险些没能按捺住心中杀气的宁景清,闻言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面色平静,双目古井无波。
“但是,宁将军的中、下两丹田中,各有一枚符石。只要宁将军稍加凝神聚气,便可将符石中的玄妙之力,化为己用。”
“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宁将军,可是站在练气化神一境的狠人哟!只是毕竟不是自己修来的,能够操控的力量有限,但是!”
“已经不是寻常人能比的了,甚至要强过以往的宁将军!”
宁景清抚掌,连呼好好好。
不管如何,只要他的拳头还能紧握,总会有那么一天,他会想一颗璀璨的骄阳,照得地底沉睡的侄女温暖无比。
也会有一天,那双拳头之上,必然会染上鲜血。
而那鲜血之上,也必然会沾满着泪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