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若是你成了王叔的继承人,那将来整个任城王府的产业都是你的,咱们现在做的这些学问光实验就要花不少钱,是,现在咱们做实验是用的敬玄的钱,可将来等咱们学问超过他之后,总不能再伸手找他要钱做实验吧?本王还想着将来跟你合伙开一家书院呢,专门教授物理化学,那可需要不少钱呐…”
李景仁诧异的看着自己这位堂兄,他居然想开书院,而且还要跟自己合伙开?
沉默片刻,李景仁迟疑道:
“开书院?我们能行吗?国子监和弘文馆那么多饱学的大儒都没开书院呢…”
李泰摆摆手,十分自信的说道:
“为什么不行?若是敬玄说得没错,这物理化学只有咱们三人会,那些大儒即便是饱学之士又如何?他们懂这两门学科吗?你就听兄长我的话没错,就不信他们还敢上门来找我们理论,即便来,咱俩兄弟随便出一道公式也能让他们抓瞎,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开?到时候咱们兄弟名扬天下,开万古之先河,名垂青史啊…”
李景仁被他一席话说得有些意动,自幼都在读圣贤书,若是将来的后人读的圣贤书是自己所著,那份成就该有多美妙啊,用舅舅的话来说就是高兴得连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小小的少年最是经不起诱惑,李景仁捏着拳头在空气中挥舞了两下,十分兴奋的说道:
“那就听兄长的,开书院!”
李泰见他动心了,咧嘴一笑:
“所以咱们现在开始就要为将来打算,开书院可是要花很多钱的,咱们的书院一定要修得比渼陂湖那些房子还漂亮,你一定要想办法把任城王府的产业给继承过来!”
李景仁神色一僵,摇头道:
“还是不行啊,大兄对我很好的,我不能和他相争…”
李泰顿时为之气结,侧身让开房门:
“真是个呆子!那不和你合伙开书院了!要走赶快走!瞧得让人心烦!”
李景仁傻笑着朝李泰鞠躬行了一礼:
“那弟便去了,兄长保重,等丧礼一结束,弟再回来聆听兄长教诲。”
说完李景仁便提着大包小包十分费劲的往外走,李泰站在他身后斜眼瞟着,见他有些吃力,心中暗叹一声,最终还是跟了上去,帮着把他的行李抗在自己肩上送他出去。
目送李景仁离开后,李泰无精打采的回到后院,一屁股坐在花坛旁边发呆。
前几日回宫过年时,他无意听宫里的那些嫔妃提过一嘴,说范阳卢氏已经提前向宗室和礼部要求,给卢氏一个德妃的谥号。
这就意味着即便将来侧妃扶正了,封号也不可能超越卢氏,李景恒永远是宗室眼里排在第一位的继承人。
而李景仁只怕会被势力庞大的范阳卢氏给一竿子捅到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当个不入流的小官了此余生,甚至说不定就是在范阳一带呢,整日在卢氏的监视下提心吊胆的活着,那场景光想想就觉得恓惶…
李泰还自动在脑补那副画面,胡子拉碴的李景仁结束一天的差事颤颤巍巍的回到自己的破旧小院,容貌丑陋的妻子抱着两个哇哇大哭的孩子向他讨要米钱…
为什么就不肯争一争呢?
李泰越想越生气,你不争将来别人就要站在你脑袋上拉屎拉尿,若是范阳卢氏的人再心狠些,说不定还要暗中搞什么见不得人的技俩!
想到此处,李泰再也坐不住了,大呼小叫的就要去渼陂湖找二姐,必须说动让她过去给李景仁站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