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们不回家吗？”

“那孩子伤了蛇，又吃了蛇胆，还得拿着他的头发到蛇仙庙去做一趟。”奶奶给她解释。

为什么总说奶奶是出去给人做祭祀仪式而不是驱邪或者跳大神呢！

因为，奶奶用的方法不是驱赶，而是敬重，他们这一学认为山间仙灵都是守护人间的，每当人们借用了与他们有关的东西，比如蛇仙同族的蛇胆，就要学会感恩，所以要做祭祀来报答。

而如果伤害了仙灵，就像那个小孩儿伤害了蛇仙的同族，就要通过做仪式来向蛇仙道歉，希望获得蛇仙的原谅，并且能够表达诚心诚意的改过。

接近蛇仙庙的时候，桑可可和奶奶的两人队伍里悄无声息的加入了另外一位成员，它身形矮小，一路跟在奶奶的脚步旁边行走，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直到来到了岔路口，桑可可听见一声“喵”的叫声，尖细又略带空洞的感觉，让她后背一阵寒起，手里的手电筒光明显抖了两下。

“奶奶，是小可吗？”桑可可努力恢复平静，轻声问走在前边的奶奶。

“嗯，是她，估计正打算回家的，遇见我们了就跟着来了。”奶奶说。

小可是一只纯黑色的猫，眼睛一只是蓝色一只是绿色，彷佛一边是海洋一边是森林，她从小就在奶奶家了，听说是自己跑来的，因为小时候的桑可可整体抱着她不撒手，所以干脆取名叫小可。

都说黑猫有灵，是镇宅，辟邪，招财的精灵，在传统文化中，黑猫也寓意着吉祥。

来到蛇仙庙前，奶奶让桑可可打着电筒，进去打开了电灯，原本乌漆嘛黑的四周突然亮堂起来，这里虽然是蛇仙庙却没有蛇仙像，只有一块木头的牌子，还是空的，听说这座庙的下边埋着一张巨大的蛇皮，是蛇仙飞升前蜕变留下来的。

奶奶又开始摆设各种祭祀的东西，末了在地上用炭笔画了一个圈，圈里画着桑可可看不懂的图案，好像类似什么阵法一样。

桑可可无所事事的在旁边蛇仙庙旁边来回走，左看看右看看。

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趴在地上的小可的尾巴，小可一声尖叫跳起来，本来深夜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就够可怕的了，猫的叫声响彻夜空，彷佛有一股穿透力，吓得桑可可慌手乱脚的也跳起来。

脚下的步子杂乱无章，后退的时候直接就走进了奶奶刚才画好的圈里，看到这一幕的小可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瞳孔圆瞪，背上的毛也瞬间炸了起来，直接冲着桑可可就窜了过去，身形灵巧的跳上了她的肩膀。

那尖利的爪子穿过衣服的布料直接抓在桑可可的皮肤上，疼的她呲牙咧嘴。

为了将狂躁的小可赶紧从身上弄下来，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靠，伸手去抓猫，脚步也不停的来回挪动，不知不觉走到了蛇仙塘边上。

“噗通...”

猝不及防，桑可可抱着黑猫小可一起掉入了身后的蛇仙塘里。

岸上的奶奶也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祭祀仪式从桑可可的脚踏入圆圈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破坏了。

现在人和猫都掉进了蛇仙塘里，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急得团团转，却无能为力去救人。

桑可可是会游泳的，这一点奶奶也知道，可是这里太黑了，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的回来。

奶奶只能转头往村里回，希望能找到人来帮忙救。

奇怪的是，桑可可掉进蛇仙塘除了一声水声外，再无任何动静，没有挣扎的声音，好像...也没有听见游起来的声音。

就像桑可可小时候往里扔石头一样，水波是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