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岁时,丞相府生了个小囡囡,那小模样很是可爱,我一下子便喜欢上了这小小婴孩,父皇说这是本王将来的王妃,要从小培养感情,之后,那婴孩便日日进宫请安,一直到六岁时,她被其师傅玄机圣子带回灵山,……”安王说着,竟默默地落了泪。
木离有些不解,这是?
安王拭了拭眼角,昂了昂头,尽量舒缓情绪。
还一会儿,他又接着道:“再见她时,她满十五岁,是在四月的春宴上,也不是,是三月,我着急见她,便请示了父皇,将每年的春宴改在了三月,如愿见她,那惊鸿一瞥,我心再彧难平,……等我准备好娶她,可传来消息,她却被可恶的匪患烧死了,凤府将定亲的玉佩还了回来,那玉佩还是离儿小时候,我亲手带上的,看见它,可离儿,却没了,我,我如何能……”
木离心颤了颤,瞅着他,不作声。
安王越说越激动,他压抑了太久,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煎熬和痛苦,“我一见那出殡的灵柩,白布覆盖着,如我死灰的心,恨不能将那些个匪患碎尸万段,可我没有,我不知道凶手是谁,离儿还有嫡母,还有哥哥,我想靠近他们,替离儿侍奉双亲,……”
“之后你娶了侧妃,凤木心。”一直坐着不语的木离忽然开口道。
直视着他的双眸,带着淡淡的疏离。
安王心咯噔一下,莫名地有些发慌,像被人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安王爷若是说你的痴情,离枫已经听完了,也很同情,但人死不能复生,还望王爷节哀,一切朝前看。”木离说完,起身,出了屋子。
对于安王,她不是没有印象,这些日子,总能想起一些事来,虽说模模糊糊,却并不影响自己的判断。
安王重情义,却没有主见。
那宫里容妃娘娘如何,她倒是有所耳闻。
罢了,终究不是自己的良缘。
安王见屋门关起,整个人涣散下来,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所有的食客都离去,整个酒肆收拾利落,伙计们也都离开,掌柜的张伯瞅了瞅楼上亮灯的屋子,又看了一眼离主子,“主子,安王爷可是要宿夜?”酒肆从开张至今,还没有食客留宿的先例。
“随他吧,估计一会儿要走的。”木离摆了摆手,示意张伯先回去。
张伯可不放心,离主子如今一人住在酒肆,万一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有损声誉。
哎,这老伯啊,怕是忘了,这街上传他家主子与战王爷龙阳之好,那可是传得沸沸扬扬,二人榻上之事被说得是有鼻子有眼,好像都瞧见了似得。
木离不知,所以依旧淡定。
……
“主子,这街上可都传开了,说您和酒肆主子……”小四偷眼瞄了瞄主子,不敢继续往下说。
“说本王是断袖,和酒肆主子滚在榻上如何如何,对吧。”君墨白说着,嘴角竟浮上一抹淡笑。
小四汗颜,这主子还能笑得出口,貌似心情还不错?
明明就,连说书先生也讲得绘声绘色,主子一点都不担心,这将来还如何名正言顺地娶木离小姐啊,真让人操心。
小四觉得心瞬间便老了,跟着这不省心的主子,肯定会折寿的。
“宫里怎样?”君墨白收起淡笑,眸子又冷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