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淡人忽然展颜。
“罢了,退下。”
他一口喝尽杯中酒,舌尖细细扫过红唇白齿。
好辣。
过的不久,宴席喧哗不止,是有人向陛下进献砂国宝物。
礼盒长达两尺,宽一尺三。
严淡人合上眼帘,似乎是困了。
“恭贺吾皇……”
陈词滥调。
装宝物的盒子打开,众位臣子先是有预谋的惊叹捧场,而是才是真正惊讶的四座皆寂。
皇帝陛下笑意不减。
皇后僵冷一瞬,也微微笑了。
进献的臣子一边介绍,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宝物,看完了他继续讲,讲着讲着,又觉得奇怪,回头细看。
“这……这怎么?”
宝物碎裂了。
严淡人故作疑惑地“诶”了一声。
“爱卿,”陛下饶有兴致,“怎么不讲了?”
*
窗户蓦地从外面打开,狠狠地敲晕了白秀温!
黑色劲装的人跃进来,举着掉落的窗户,无辜地戳戳地面疑似昏厥的、且额头很快泛红的白秀温。
“咳,喂,姑娘你醒醒。”声线故意扭曲。
前一刻还在伤怀的白秀温:“……”
其实白秀温晕归晕但是她尚存清醒,但凭借她多年的求生之道,她知道,最好不要醒。
刺客紧盯白秀温。
夜风催促地呜咽。
刺客摸向白秀温的手指,慢慢反折。
白秀温睁开眼,要喊。
刺客捂住她的嘴。
“咳,那个,我今天来是要问你几件事,”刺客尽量平和道,“你认真回答,就没事了。”
一把比菜刀利落的匕首碰向她的脖颈。
“唔唔。”白秀温点点头,想哭不敢哭。
刺客的手松开。
“你是谁?”
“白秀温。”
“你,”刺客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问,“你除了你丈夫有没有别的男人?乐彼是你丈夫的儿子吗?”
“……”她怕她说了实话才会死。
脖颈的肌肤裂开了。
血丝弥漫。
白秀温知道,自己的小破院是不会有人大半夜守护的。
说了实话可能会死,一个字不说可能会生不如死。
“没有。”
没有别的男人。
于全是一个掌柜而已。他们从来没有肌肤相亲——那一次手掌盖上手背,算吗?
她落泪了。
“求你放过我。”
痛苦、害怕、懦弱。
白秀温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女人。
“乐彼呢?”
“不是,”她几乎是在颤抖了,泪如雨下,“他不是我的孩子,是我捡的。”
刺客点点头,如来时一般跃窗离开。
从头到尾,一盏茶的功夫。
白秀温注视着刺客潜伏至暗夜,五指颤抖地触及刀痕。
“救命。”
咸滋滋的泪水流淌向刀痕,刺伤了血肉。
“救命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