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话都说不下去,抱着井泽的胳膊嘤嘤嘤。
井泽哪里顶得住这个,刚才我怎么求他救我的,他可没忘。
我要是真的想死,有必要那个样子求他?
井泽挥了挥另一只手,安嬷嬷应声下去了。
这下魏瑾真的怕了。
跪在地上不停哆嗦。
井泽有多狠,魏瑾应该也清楚。
我依旧抱着井泽的胳膊小声抽噎着,听他用平静的语气,吩咐了五个字。
“拖下去,腰斩。”
哇靠!
我一激动,差点没笑出声来。
魏瑾惊呆了,下一秒顿时哭天抢地嚎个不停。
很快就有人进来,堵上嘴就拖走了她。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一地的太医和接生婆还低头跪着不敢说话。
井泽平静了几秒,开口吩咐太医:“好好照顾魏姑娘的身子,不许再出差错。”
方才魏瑾的下场,所有人都看见了。
这会儿谁还敢多废话一句。
太医连忙满口应下,一定把我养得白白胖胖。
井泽摆了摆手,让他们都下去了。
接下来是本姑娘solo时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屋子里静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井泽回过头看我,我“不小心”就对上了他的眼睛,“不小心”就眼泪汪汪地瑟缩了一下,又“不小心”地哎哟了一声。
我简直想为自己清新不做作的演技鼓掌。
“怎么了?”
井泽也是吓了一跳。
我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又害怕:“不知道……有点疼。”
井泽一惊,正想叫太医,我赶忙拉住了他。
这哪儿成,太医叫回来发现我是装的咋办。
“没事……”我柔柔弱弱地说着,“可能是……方才姿势不太好,拉着了……”
井泽闻言,立刻就起身,扶着我躺好。
我瞥了一眼他的表情,倒还是严肃得很,皱个眉头不说话。
心里没底,我只能再豁一把。
井泽替我把胳膊放进被子里,总算说了句话:“你好好休息吧。”
我立刻伸手抓住了他,小声哀求道:“你……你别走好吗,我怕……”
井泽有些进退为难,看着我泪花闪闪的眼睛,他终究没有抗住。
“好,我陪你。”
井泽一掀衣角,就坐上了床来,在我边上侧躺着。
“睡吧,我在这儿。”
我看着井泽不苟言笑的脸,心里还是没底。
但不管怎么样,我要演好自己的角色。
我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样子,抓着井泽的胳膊就睡了。
啊,真的困死我了,秒睡。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沉,一个梦都不曾做。
下意识我紧紧抓着井泽的胳膊,想给他一种我确实怕死怕疯了的感觉。
第二天醒来,井泽已经不在了。
我翻了个身,愣愣地看着床顶的绣花,一切都是那样得不真实。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是鼓鼓的。
可是里面已经没有我和若凌的孩子了。
眼眶酸胀,总觉得我下一秒又要飚眼泪。
我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该流的眼泪,已经流够了。
我要省着点,和若凌重逢的那一天,我还想抱着他哭个痛快。
我轻笑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
外头守着的丫头听到动静,赶紧进来看我。
是望荷。
“魏姑娘,你醒了?”望荷面上很是开心的样子。
这个丫头虽然也是井泽的人,但是年纪小,我以为她还保留着自己的那一份良知。
我在静室关着的日子,望荷也是有意无意最照顾我情绪的那一个。
我冲她勉强地笑了笑,撑起身来。
望荷赶紧前来扶我,一边跟我说话:“陛下近来政事繁忙,一早便走了。不过叮嘱了奴婢好好照顾您,晚些时候,陛下会过来看您的。”
望荷给我身后放了个垫子,又关心地问道:“魏姑娘今日感觉可好些了?”
“好多了,”我叹了口气,“就还觉着身子有点虚。”
望荷一边替我理着被子,一边心有余悸地说着:“昨儿姑娘可吃了大苦头了,那一盆盆的血水往外送的……”
说着她看了我一眼,忙堆笑道:“嗨,您看奴婢,过去的事儿就不说了,您这般好的福气,自然是不怕的。”
我如今看着这个小丫头纯良的笑容,心里却是打着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