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李广的事让张皇后心里始终有些不舒服,自己的两个弟弟总归是自家人,是信得过的。
二来,就是让自己儿子对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改改观,这日后对张家,也有莫大的好处。
当日,牟斌率领大队人马离开京师,气势浩大,一有成化年间厂卫之样。
远在南通州的朱厚照,一副青衣布衫打扮,带着刘瑾,倒是很有家境中落的破落户的样子。
事实上,朱厚照是真的没钱了。
“殿下,咱们的银子可不多了啊,租了马车,可剩不了多少了啊。”
“这么快,刘瑾,你带了多少银子,怎么这般不经花。”
刘瑾都要哭出来了,他也没有想到会来南边啊,本来以为就是在京师里玩一玩,吃一顿,能花多少,也就没带多少银子。
可这一路,吃喝拉撒,处处都要钱,这些点银子,太子见到什么吃的都要尝一尝,有时候发个善心,给路边的乞丐扔上几个大钱,让本就捉襟见肘的刘瑾更加雪上加霜了,这样,能到南京就很不错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南京城,看着丝毫不输京师的高大城楼,人流往来如织,还有那销金窟的秦淮河,繁华富庶远胜京师。
朱厚照仰着头,阿巴阿巴像个傻瓜。
刘瑾悄悄说到:“公子,已经南京,要不就先到家里落脚再做打算?”
刘瑾说的家里,就是南京皇城,虽是太宗皇帝迁都顺天,南京的那套班子却是保留下来,一应俱全。
况且,南京还有个南京守备太监,是司礼监外差,可是号称三千里外家臣,都是陛下的心腹啊。
出乎意料,朱厚照摇摇头,意味深长说到:“刘瑾,这个南京守备太监本宫知道,叫刘瑯,弘治九年来到南京,本宫见都没有见过,你觉得咱俩这个样子去说,人家信不?”
刘瑾一下子被噎住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殿下说的也有道理,两人多日赶路,和叫花子也差不上许多,这去说,人家,怕也是不信啊。
最后,朱厚照拍板,先进城,找汪机。
汪机,是这个时代少有的圣手了,朱厚照对太医院里那些所为的圣手一直持有怀疑态度,大明朝偏偏就采取了世医制度,天知道这些不肖子孙学会了祖宗几分手艺心得。
走街串巷,没打听几人以后,就寻到了地方。
一条陋巷,一方看起来不大的药房,进去以后,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只有个看起来约莫着三十来岁,姿色中等,带着明显江南气息的温婉妇人站在药柜前。
“劳驾夫人,敢问此处可是汪机汪神医的药铺?”
妇人看着两人,“神医不敢当,我家相公只不过是个江湖郎中,敢问小郎君可是来……”
朱厚照连忙说到:“夫人,舍妹患了恶疾,所以才特地来求汪大夫治病,还望汪大夫能出手,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