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呵。”甄宇笑了笑,却也只是皮笑肉不笑。
甄宇又何尝不知道是自己的命令,这才致使水蛭做出这样极端的过程呢。
其实虽然,挂着的是水蛭,惩罚的也是水蛭,甄宇内心实质上,怪的还是自己。
涉及到季辰的一切事物,他从来都是亲力亲为的,不会让旁人去插这么一脚。
可水蛭不一样,比起其他唯唯诺诺的手下,不知是找虐还是傻,他竟然还偏偏就觉得水蛭对他胃口些。
就好比现在,若是换做除了水蛭,自己任意的一个手下,只怕是早就哭喊着求饶了,可水蛭没有。
话语间,雷声越发的清晰了,闪电的光不必去特意的看,也已经在水蛭的余光里占了一席之地。
“你知道错了吗?”
甄宇叹了口气,又带着些无奈的松了松口。
“我没错。”
还是同一句话,水蛭的答案很平静。
水蛭不是以为甄宇不敢杀他,想法,那么些个杀狼妖的手法,他还是从甄宇那学来的呢。
尽管甄宇说他是天生的死亡艺术家,可艺术家也得有引路人呀,对于水蛭而言,甄宇就是这样的一个引路人。
他深知甄宇的残暴不仁,因为他曾无数次亲眼目睹。
当然,他也曾不止一次的见证过甄宇为了季辰,将自己的计划宣告失败。
有着这样温柔面目的甄宇,他也清晰的在脑海里过过无数遍。
可他从来没有抱有侥幸心理的以为甄宇这样的残暴只是对狼妖,也从来没有质疑过甄宇的温柔只会给季辰一人。
眼看着水蛭头上的乌云已成为这片天空中,最黑的了。
二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些什么,水蛭慢慢闭上了眼,笑了起来,似乎很轻易的就接受了要死亡这样一个结果吧。
天天与死亡打交道的人,似乎就像是长期置身于黑暗之中的人,会由面对黑暗的无助,变得习惯黑暗,再变得享受黑暗,因为没有人能够救他,他只能改变心态,享受最后的片刻欢愉。
最后一声炸雷,如约而至的劈到了那根所谓的“避雷针”上。
在被劈的吱吱作响的十字架下,有一个跛着腿的人,蹑手蹑脚的扶着一旁的些个小石墩爬了起来。
操作室里,甄宇的手里有一个按钮,是控制十字架绳子的升降的。
最后的关头,甄宇的拇指,是停留在那按钮上的,他是喜欢这个有骨气的属下的。
见着对面的人没事,甄宇倒是松了一口气。
甄宇从座位上起了身,又将脚边掉落在地的小方块减了起来,对着方块吹了吹气,又用手拂去了其掉落在地后沾上的灰尘。
一系列动作过后,甄宇出了门,不见了踪影。
水蛭再起来时,耳麦掉落在地,再捡起来时,耳麦里只有一阵一阵的杂音,似是坏了。
水蛭的身旁,一块空地上,还有一柄甄宇平日里用的最顺手的捕鲸叉军刀。
那是柄很多刀迷都非常喜欢的军刀,这把刀造型独特,刀刃比较少见,可以多功能使用,也十分的锋利,在战斗中近战中威力巨大,更是被称为“极端武力“,适合野外求生和战术上使用,而且它的切割性能非常强。
水蛭用着这柄刀割开了身上还缠着的绳子,向对面看去,操作室里,早已没了人影。
田依梦在季辰电话中没有回答自己问题后,想来想去,还是来了季辰家里。
“滴滴滴——”
这几声是田依梦敲打门锁密码发出的声音。
不一会儿田依梦便冲了进来。
没有搭理早就站在门边的离轩,冲着离的远些的季辰卧室,田依梦直径走去。
“梦梦!你怎么来了?”
田依梦此时正拆开一份巧克力,准备塞进嘴里。
“还我怎么来了,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ac数啊?”
田依梦都这样说了,季辰再不明白田依梦是因为自己挂她电话来的,那就太没有眼力见儿了。
有些心虚的季辰尴尬的陪着笑:“那个,额,这个巧克力挺好吃的,你要不要来点?”
季辰伸手就将手里的巧克力递到了田依梦嘴边。
可田依梦根本不为所动,一手推开了季辰递给自己的巧克力,很是认真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急!”
季辰这才将手里的巧克力又放进了盒子里,她也知道这时不是什么谈论巧克力的好时机。
“哎呀,先先,先坐,坐,坐下来说!”
季辰用着另一只没沾上融化了的巧克力的,干净的那只手,拍了拍身旁的床单,示意田依梦坐下。
“你别跟我整那些虚头巴脑的说,为什么挂我电话!”
田依梦那凶巴巴的语气,倒是属实吓到季辰了。
“你说话声音小点!”
门外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的离轩冲着田依梦就来了这么一句。
田依梦对着这种撒狗粮的护妻行为,又是引着田依梦一阵不适。
忍住让自己声音温柔下来的田依梦,倒是皱起了眉: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知不知道,绑架你的人是谁,告诉我,迟早有一天把他抽筋扒皮!”
本来季辰与离轩想的是,田依梦会问自己是怎么一点事都没有的出现在她面前的,这样的话,二人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呢。
作为一个作者,田依梦没有先出于职业病,去问发生在季辰身上的灵异事件,而是跑来问关于自己的生命安全。
季辰嘴角弯了下去,一把抱住了站着的田依梦,大哭了起来:
“梦梦,你都不知道,那些人他们都来抓我,然后把我绑起来,还把我扔到了那么高的地方我都快吓死了。你知道吗,还有人踹我!当时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呜呜呜……”
离轩有些心疼的向前走了几步。
对呀,季辰是该害怕的,遇上这种事情,谁能不害怕呢,只不过季辰不表现出来,自己还以为她不害怕呢,真是太可笑了。
田依梦的眉头攥的更紧了些:
“对啊,你最怕疼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该有多疼啊!”
季辰也不知道怎么了,田依梦一在这,自己的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水一样,喷涌而出,再止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叙述着自己的心酸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