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青衣的印象当中,这样的大伯哥,与之前那个用言语刺她的人,判若两人。
而苏渐闻这一番话,也听得江暮然的父亲满脸羞色几乎抬不起头来。
昨晚上,他还大言不惭,说苏渐闻能当上将军,那机会原本是属于他的,然而现在看来,若不是当初苏渐闻代替他上了战场,现在残废的坐在这里的就是他,甚至说就凭他那点身手,直接丢了脑袋那也是有可能的。
赖氏不想让苏渐闻难过,所以这些事情,她都还没有对他说过。
苏渐闻看着族里的亲人,也是打心眼里高兴自己还能够再见到他,此时看着江暮然,便是微微笑着说道:“暮然都长大了,我离家的时候,你还是一个整天喜欢跟在我后面捉泥鳅的臭小子呢!”
这话语中充满了亲昵。
江暮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以前就喜欢跟着闻哥哥玩。”说完想起什么,又补充了句:“以前闻哥哥的鬼点子最多!”
两人几句话间,让屋子里多了几分温情,大家不由得都回忆起自家孩子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彼此之间亲近了许多。
老村长满含欣慰的望着孩子们。
他既是清河村得村长,更是苏氏宗族的族长,看着族里孩子们成家立业,又能够和睦相处,这是比什么都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
家和万事兴。
这也说明了他这个族长教导有方,宗族和睦了,他们苏氏的实力才能够绵延强大,才能一直在村子里站稳脚跟。
但最终的话题,还是又回归到了苏渐闻的身上。
老村长一想起先前赖氏在院子里说的,眉头便不由得深深皱起,他看向赖氏:“老三媳妇,你之前说得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渐闻真不是将军?是个什么……参军?也是个官职?”
苏渐闻从回来到现在,不断地有人称呼他为将军。
他一直没有询问阿娘,家里也没有谁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此时不由得也目露疑惑的看向赖氏。
赖氏注意到儿子的目光,努力地想着委婉的措辞,不想因为这件糟心的事情让儿子不开心:“这事……真是弄错了的……”
“二伯公,这件事还是让我来解释吧。”
看出来婆婆的为难,宋青衣主动接过了话头。
老村长朝她一点头,她才开始一边回忆,一边细细的说起来当时的情形。
“当时阿娘为了庆祝大伯哥归来,请了全村人吃饭,我便去见了那个报信小哥,给了他五百文钱,想问问他大伯哥在军中的情况,谁知他一见着钱,便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原来,他根本不知道大伯哥在北王的哪一支军队,根本就是听说我们苏家有点小钱,故意那么说,想让娘高兴多打赏他一点。”
一听到竟然给了五百赏钱,族里几个长辈均是露出了肉疼的表情。
宛如那钱是他们的一样。
宋青衣察言观色。
说到这里,便故意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十分轻松的把话题转到了钱这上面:“那小哥实在是做人失败,为了五百个赏钱,竟然把全村人给骗了不说,还惹得二伯公您老人家挂心,让诸位叔叔伯伯婶婶伯母也跟着一起挂念,实在是可恶。可惜我只是一个无能妇孺,否则当时一定要把那小哥给打一顿,再把赏钱一分不差的给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