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荣一把将眼前的沈君兰揽入怀里,叶婉欣瞬间被冷子荣那声带了些许阴柔的音色唤醒,瞬间清醒过来,趴在一根石柱子后面,抬头望着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感觉这萤火虫散播的方向应该也足够快了,冷承悦就算藏身别处,也该收到自己发出这刺眼的暗号了,再有一会儿,他老人家赶过来,怕是就能看的这新奇而又刺激的一幕了!
叶婉欣一边看着眼前很是醉人的一幕,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料,捂着鼻子,缓缓地往空气中抛洒出去……
冷子寒半坐在兰苑的房梁之上,嗅着空气中弥漫的一股隐含了情花毒的味道,慌忙掩住了口鼻,用一双带了透视的眼眸,快速的扫视着这庭院的每一处角落,最后,才把目光听落在叶婉欣那抹娇小而又纤细的身影之上。
又是她?
这个女人,好像早有预谋,只是她这是又因何,要如此陷害冷子荣和沈君兰?
“兰儿,孤好想你,好想你……”
“啊!”
沈君兰好像也很投入的样子,早已撇开刚刚对冷子荣的一副冰冷神色不论,自顾自的解开上身的衣领,一副贯见的媚态,完全展露出来……
冷子荣见状,更加的欲罢不能,双手横抱起沈君兰,便快速往寝殿之内走去!
完全丧失了人性,被情花毒所困的一对男女,在兰苑的寝殿之内,早已忘我的坠入彼此的忘情的世界之中。
再说乾坤殿这边,冷承悦将太仆寺少卿王生召唤过来,二人对着案几上那一堆儿瓶瓶罐罐研究半天,却也没找出丝毫的披露,夜色越来越深,却听门外的海图安打着浮沉,一脸紧张的跑进来回禀着宫里刚刚发生的奇特景象,冷承悦得听消息,慌忙快步出门,果见星星点点的光亮,正大批成群的往兰苑放行涌去。
好一个奇特的景象。
王生掐指一算,站在冷承悦身后一副略显几分紧张的表情说着,“皇上,能吸走如此多灵物的人,肯定也是这玄黄之术之中的高手,难道会是……”
冷承悦双眉一紧,示意王生不必再说下去,毕竟这凌国之内,并没有几个精通玄黄之术的人,就算王生不说,冷承悦也已经第一时间猜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南越国公主,南宫雪儿!
“皇上,不只是这些萤火虫,还有更加奇怪的呢!”
海总管一边尾随着秉着,一边带了一脸的不可思议的表情说着,“刚刚宫里的那些宫女太监,都像是中了什么魔怔一样,跟着那些萤火虫,表情呆呆的往那个方向走去!”
“什么?”
海总管不说还好,一说到真是把冷承悦下了一大跳,竟然有人提前识破了自己隐藏在深宫里那么多年的心血,而且后面的成功,眼见着就要触手可及,冷承悦决不能让自己的辛苦,就这么白白走失掉,所以,“走,我们一同前去看看!”
因为刚刚一番很是奇怪景象过后,众人纷纷乱做了一团,又不敢在明处议论,就只好三三两两找了各自的隐身地方,跑去别处聊天说话去了。
如此一来,冷承悦奔着那成群结队的萤火虫方向赶到兰苑的时候,就只剩下兰苑几个不得力的奴才,精神萎靡、摇摇晃晃的站在兰苑四周,差点就要睡着,而且,沈君兰和冷承悦,他们几个也是老早就见怪不怪,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
可,就当冷承悦拨开眼前一只只散着蓝色光晕的萤火虫,大步踏进这兰苑的庭院之后,所有人都瞬间吓傻了眼。
“皇……皇上?”
还没等几个宫人给冷承悅跪地磕头,就听屋子里传来一阵儿刺耳的喊叫声。
“疼,冷子荣你轻点行不行,啊!”
“装什么装,我们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孤的能耐,你又不是没有领略过,来啊孤的心肝!来!”
寝殿之内,一声比一声还要高的调侃和暧昧的声音,传了出来,任何方式,都不可能再遮掩屋里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大好春色。
叶婉欣站在那根石柱子后面,一直没有敢探出头来,毕竟是深夜,叶婉欣本来就很瘦弱,那根石柱子完全能把叶婉欣那小小的身子,掩藏的极好。
“奴才/奴婢……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冷承悦站在原地,良久,因为是夜晚,叶婉欣看不清他此刻是何表情,但从萤火虫身上折射出的那一丝光亮中可以看到,冷承悦的脸色似乎很不好看。
而他那副表情,却是叶婉欣今天晚上最想捕获和参悟到的,她就是很想知道,冷承悦面对自己的亲身儿子和自己的女人发生这种事,该不会依然像以前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像他处理叶府的事情那样,冠冕堂皇、简单走个过场而已,还有边境金达和李平两个当朝重将,发生冲突以后,他依然假装出一副和善的表情,继续不管不问?
如果,连这种事情,冷承悦还是能忍得下去的话,那只能说明冷承悦本人,一定有问题!
良久,整个庭院陷入了一团死寂。
冷承悅望着屋子里不停翻转舞动的两具身影,紧紧的蹙着眉,良久,才冷声冲身后的王生喊着,“去,把他们两个带下去,听候处置!”
果然,他并没有按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处理眼前的事情,面对这样一个火辣而又刺激人眼球的场景,他竟然选择了这样隐隐的压制下来,然后私下解决?
看来,叶婉欣并没有怀疑出错,冷承悅,他果然不是正常人,而且,就在刚刚那首《狂魔曲》引出那么多蛊毒浮现的时候,叶婉欣就已经怀疑,能在宫里的活人身上可以种蛊的人,也只有一个人可以如此肆意妄为,那就是这个皇宫的主宰冷承悅自己。
叶婉欣捂着胸口,一脸担忧的想着后面的事情,越发的后怕不已。
如果冷子荣也是冷承悅圈养的一只大蛊虫的话,那冷子寒……
他现在还是冷承悅即将册封的凌国准太子身份,可面对这样一个捉摸不定、心思诡异的父亲,谁又能保证,他对冷子寒确实存了真心?
而且,以前在幽王府的时候,明明发生过那么多令人费解的事情,一开始叶婉欣还一直以为是皇后金元所为,可放在现在去看,金元似乎没有这么大能耐,敢动冷承悅心里最最疼爱的小儿子,那既然不是金元,那之前在幽王府投毒、试药,一心想害冷子寒不能生活自理的那个人,应该是他的父亲,冷承悅才对!
他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怕冷子寒身体恢复以后,会过早的逃离开他的视线。
“放心吧,偶尔吃一顿,死不了!”
忽然之间,冷子寒之前那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语,再次袭入叶婉欣的耳畔,他知道,原来,他都是知道的。
叶婉欣一边想着,一边像是想到了什么,难道,冷子寒着急把自己气走,就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参进他们父子之间的这场暗战之中?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冷子寒就太小看自己了。
王生带着几个侍卫将沈君兰和冷子荣两个人渣从寝殿里拉扯出来,冷承悅似乎并没有因此要放手的意思,冰冷如僵尸一般的站在沈君兰和冷子荣面前,音色低迷而又狠厉的说着,把废太子打下去,压入死牢,听候发落。
冷子荣刚被带走,冷承悅就迫不及待看向沈君兰冷声喝着,“说,是谁主交给你这首曲调的?”
沈君兰脸色一沉,一张潮红为未退的小脸,挂着一层轻轻的细汗,头发散乱,朱钗松垮,一看就像是受尽蹂躏般的样子。
经冷承悅一问,却是一脸的惊慌和害怕,想着自己难道就这样被凌皇就地正法了吗?
“说!”
冷承悅带了一脸的不耐烦,催促着语气说着。
叶婉欣深知,这个时候,一旦被凌皇拿住,沈君兰这个满心只会为自己着想的自私小人,自然会毫无保留的将自己供出来,一旦被凌皇抓住,自己怎么可能还有活命的希望,要知道,自己教会沈君兰弹奏的那首《狂魔曲》,可是直接戳中了冷承悅现在的心魔。
冷子寒从房顶之上,却是把底下的动静,看到清清楚楚。
“回……回皇上的话,臣妾……臣妾弹奏此曲,并不是要让前太子殿下,而是……”
“朕问的是谁,教会你这首曲调的?”
冷承悅上前两步,伸出一只冰冷的大手,紧紧的扣住她纤细而又白皙的脖颈,只见沈君兰的一张小脸,瞬间变得青紫,看向冷承悅的一双眼眸,陡然睁得溜圆,带了无端的惊恐和害怕神色,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说还是不说?”
沈君兰努力的喘着气,冲冷子寒一字一句的念着,“是……是臣妾的侍婢,如意!”
侍婢?
“咔嚓……”
沈君兰最后两个字说完,冷承悅一脸的冷峻之色,俨然是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患的神色,双指轻轻的一捏,便把沈君兰的脖颈给生生卡断了,那双充满惊慌和害怕的眼眸,却始终没有闭上。
“哪一个是如意?”
瞬间,冷承悅身前跪倒的一群宫女太监,慌忙微微抬起头,面面想看,却始终没有搜寻到如意的任何踪影,忍不住带了满脸的惊恐和害怕,陡然之间,一股死神逼近的气息,莫名的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这一次,恐怕是真的难逃此劫了。
“启禀皇上,如意……如意刚刚还在的,这会儿……这会儿可能是跑去后院偷懒去了!”
回话的是之前和如意看起来交好的翠儿,没想到如意被供出来以后,第一个站出来出卖她的就是这个翠儿。
“是啊是啊!”其余之人慌忙附和着禀着,“奴才们这就分头去找!”
叶婉欣顿觉不妙,既然他们不仁,自己又何苦继续守在这儿白白送死,慌忙顺着走廊,猫着脚步,借着内力,飞一般的朝兰苑的后门跑去。
冷承悅脸色一沉,感觉好像有一种隐形的力量,正窥视着自己的计划和行踪,而且这个预感,令自己感觉非常的不妙。
“传令下去,兰苑之内不准留一个活口,封锁宫门,速速去缉拿那个叫如意的宫女,见之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