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早说啊!”夜无欢一副心有不甘的表情,“我要知道,你是这个目的,就是被他们这帮混蛋乱刀砍死,也会撑到最后一刻,保护好你的安危。”
我去……
这混蛋是怎么了,该不会上一次坠崖的时候,摔坏了脑袋?
“你没发烧吧?”叶婉欣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冰凉的小手,夹杂了淡淡的牡丹花香,让夜无欢有些微微眩晕的感觉。
“烧是没烧,只是浑身没了力气,好晕……”夜无欢说着,扑腾一声倒在了地上。
“夜无欢……夜无欢!”叶婉欣看着倒地不醒的夜无欢,这才感觉到自己这一次玩笑,又开大了。
“夜无欢你醒醒啊!”叶婉欣再一次感觉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害怕,这可怎么办。
“公子?”
只听哗啦一声,一个黑衣人的影子,从天空中坠落下来,精确地落在了夜无欢和叶婉欣的身边,那个一身黑衣长袍的男子,用面罩遮住了半张脸,看不出是何相貌,不过叶婉欣听李嬷嬷说起他,知道他是夜无欢身边的隐身暗卫,对此并不关心,而是很担忧夜无欢此刻的情况。
黑衣男子给夜无欢把着脉搏,叶婉欣问他的问题直接被他无视,伸手把夜无欢抗在肩上,大步不停地往夜府的方向跑。
叶婉欣因为没有搞清楚状况,也不敢就此不管不问,慌忙快步紧跟其后,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跟在那个该死的闷头葫芦黑衣人身后快步跑着,跟了半路,还是被他无情的甩在了后面。
叶婉欣只得一边骂,一边不停歇的往前跑。
四更夜,府外更夫敲完锣喊叫过后,叶婉欣正坐在夜无欢落住的偏殿榻上,一颗心忐忑不安的等着府医问诊后的消息。
“先生,公子情况如何?”
府医扯了下稀薄的胡须,眉头紧锁的走了出来,刚好走到叶婉欣坐着的那个偏殿,坐在案几上准备开方子。
“公子不能在这样折腾下去了!”府医一边开着方子,一边带了提醒的语气说着,“胡总管,公子本来是旧伤未愈,而且还伤了根基,上次老朽千辛万苦从雪国带来的天山雪莲,听说公子竟然喝都没有喝,就被人给洒了,你们照顾的如此不周,只怕老朽再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高超本领,也只是一人着急瞎忙活啊!”
伤了根基?天山雪莲?
不是失血过多吗?什么时候又多了另外一个毛病?
还有他说的药洒了,难道是自己那日闯进夜府之时,不小心推倒那个侍女,洒落的药碗?
叶婉欣忽然想起什么,那是胡总管的脸色的确很难看,但叶婉欣只顾着跟夜无欢算账,并没有过多的去注意,现在想想,或许真的是自己的无心之失,造成的那个天山雪莲的药被洒。
“哎,此事说来也有气,你说那个幽王妃早不来,晚不来,否要在公子喝药的时候过来,搞得好好的一碗药,全给洒了。”
“幽王妃?”府医很是奇怪的看了叶婉欣一眼,“敢问这位小兄弟又是何人?”
“呃……啊……哦!”叶婉欣听得心惊肉跳,正从自己的思绪中回想过来,正懊恼自己的一个不经意的举动,竟然,搞砸了夜无欢那么多事,多少有些心里不安,听那府医一问,慌忙从榻上站立起来,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来。
“原来是个哑巴!”那府医不等叶婉欣说话,便以一个大夫的看法,给叶婉欣下了一个定义,叶婉欣闻言,这才想到自己现在不只是一身男儿装扮,脸上的贴片也已经不在,所以干脆就咿咿呀呀的说了一通没有人能够听懂的话,以免露了自己的身份。
“那公子还能不能完全恢复过来?”胡总管站在那个府医身后,根本没心情过问叶婉欣的事情,一副很是担忧的表情问着。
府医回过神来,也不再去看叶婉欣,“那就要看公子肯不肯按时吃药了,再就是,必须还要找到一支天山雪莲,给公子服下去,方能有起色,否则……”
“否则什么?”府医说的不紧不慢,胡总管却是听得很是着急担心。
“否则殿下极有可能落下病灶,恐怕以后难以孕……”
“咳咳咳!”夜无欢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猛力的咳嗽一会儿,胡总管慌忙跑去照应,顺势忙坏了屋子里当值的丫头和家丁。
府医也慌忙过去,准备给夜无欢眉心扎一根银针,想让其安下神来多休息一会儿,不想被夜无欢伸手拦下了,带了不耐的语气说着,“不必了,本公子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殿下元气稍稍恢复一会儿,还需多加休息……”
“哪儿那么多废话,本公子说让你下去,你就下去!”
“是!”头发花白的老府医只得俯首应了一句,表情中带了些许的担忧,整理好药箱,走了出去。
“你们都下去吧!”夜无欢一手撑着床榻,脸色依然很苍白,语气冷冷的冲周围的人说着,“除了这个小兄弟留下,其余的人,都走!”
果然是一家之主,夜无欢一声令下,一时间,屋子里所有人,都飞快的撤了出去。
“你怎么样?”叶婉欣带了担忧的跑去夜无欢身边,却是一脸的自责和担忧。
“嘘……”夜无欢伸出一根纤长的食指,示意叶婉欣不要再说话,伸手打了一个手势,却听呼啦一声,那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再次落在了二人身前。
“婉欣,你听着,我让黑衣送你回去,天马上就要亮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现在怎么样?”叶婉欣不敢走,因为看夜无欢脸色确实不好看,总觉得有些心里不安。
“我究竟如何,你心里不清楚,只不过是旧伤未愈,元气消耗太大,修养一段时间不就没事了。”
“可刚刚我听你家里的府医说,你伤了根基,根基是哪里啊?”
噗……
夜无欢当场被问到语塞,一手捂住某处,竟情不自禁的羞红了脸。
“我问你话,你脸红什么呀?”叶婉欣看着两颊忽然涨红的夜无欢,带了很是好奇的口气盘问道。
“呃……”夜无欢看着叶婉欣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是极聪明的一个小丫头,竟然连这个名词都不懂,不过这样也说明了一个道理,这妞的确未经人事、纯洁无邪的很,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这个嘛,我也不是太懂,刚刚我还在昏迷,也没有听到胡总管和府医说什么,回头我问问他们再告诉你!”
“噢!”叶婉欣很是赞同的点了下头,“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一有时间就回来看你!”
“好啊!”夜无欢一副很是配合的语气说着,“这可是你说的,你人不来,本公子就让黑衣绑着你过来!”
叶婉欣撇了撇嘴,给了黑衣一个眼神,便被黑衣拖着,一个飞身不见了踪影。
夜无欢看着叶婉欣消失的那个方向,傻傻的看了一会儿,嘴角竟不经意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
翌日清晨,叶婉欣睡了一个自然醒,伸着懒腰喊着让海棠进来。
叫了半天,却也没有人回应。
只得改口叫莺儿,莺儿刚好抱着一叠衣服,从门前经过,慌忙小跑进去,“娘娘,您叫奴婢?”
叶婉欣坐在床沿边,头发乱的像个疯子,因为睡得实在太晚,两只眼睛也有些肿胀,本来贴着贴片的那张小脸就已经够丑了,如此一造,越发的更入不了眼。
“海棠去哪儿了?”
莺儿放下手里的衣物,慌忙跑去帮叶婉欣收拾,“奴婢也不知道,一造就看着海棠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好吧,不管她了!”
自从清风和朗月那日差点被冷子寒赐死的事情过后,海棠就开始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至于哪儿变了,叶婉欣还真是说不上来,而且她时常神出鬼没,叶婉欣几次都抓不着她的影子,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对于海棠,叶婉欣是从来都不会生疑的,而且,没了清风,自己整天又忙的焦头烂额,哪有功夫像以前一样,能整日跟海棠在一起瞎扯谈心。
莺儿手脚很灵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叶婉欣收拾的干净利落了。
叶婉欣端坐在铜镜之前,看着莺儿手法很是灵巧的帮自己梳了一个盘蛇髻,又配了一些简单的饰品,很是简单得体。
“娘娘,莺儿觉得,如果您的那半边脸颊没有受伤的话,一定比任何一个女子都美!”
叶婉欣淡淡一笑,“只可惜本妃已经受伤了,再也不可能看见不受伤的那张脸了。”
莺儿把手里最后一缕头发盘好,“娘娘,奴婢多嘴,请娘娘恕罪。”
叶婉欣只是扬着嘴角笑,却是不做回应。
身后,一串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叶婉欣老早就听出了是海棠,也不转身,只是对着镜子的反光折射,看海棠快步走来的身影。
“娘娘,奴婢来迟了!”
“帝都现在什么动静?”叶婉欣不去追究海棠去哪儿的问题,只找自己关心的问题来问。
海棠想了一会儿,轻轻地摇头道:“没有什么动静啊?”
好吧,那就说明秤砣还没开始兜售!
莺儿帮叶婉欣梳洗打扮完毕,便很是识趣的走了出去,留下海棠和叶婉欣在屋里说话。
“娘娘可有娘亲他们的消息?”海棠见莺儿出去,换做一副很是担忧的表情问着。
叶婉欣用了审视的眼神看向海棠,“海棠,你怎么了?”
海棠看向叶婉欣,却是六神无主、惊慌不安的说着,“奴婢刚刚去了醉香楼,那儿却没有他们的消息,奴婢很担心,他们是不是已经落入那个南宫雪儿的手里……”
叶婉欣坐到茶几上,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喝着,“李嬷嬷的伏魔十七式已经修炼到第十五层,在江湖之上,已经没有几个对手能伤到她,清风和朗月虽然元气还没有恢复,但他们毕竟身怀绝技,在生意场上闯荡多年,什么样的人和世面没见过,南宫雪儿无非就是一个跑来大凌国的人质公主,她手里能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可用?”
“那……”海棠听闻叶婉欣一说,心里又开始有了底,“那娘娘的意思是说,他们不会有事的对吗?”
“只要本妃不去违拗南宫雪儿的意思,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事!”叶婉欣端着一杯清水押了一口,殊不知吞进去的那口水,藏了万般的苦涩和隐忍。
“那海棠就放心了!”海棠双手合十,带了激动的语气说着。
叶婉欣越发的感觉到海棠的奇怪,“海棠,你该不会是……”
海棠本来表现出很兴奋的表现,瞬间被叶婉欣这质问的表情吓了过去,一副心慌意乱的表情看着叶婉欣,却不敢说话。
“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喜欢上了朗月,还是清风?”
海棠忽然心跳加快,脸色也变得一团涨红,始终是瞒不了叶婉欣,毕竟是多年的好姐妹,虽然被发现,但海棠毕竟是情窦初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不管你是喜欢上清风还是朗月,本妃劝你,及早悬崖勒马,他们两个都不会是你将来的如意郎君!”
“为什么?”海棠刚刚还十分兴奋热情的表情,别叶婉欣几句呵斥,瞬间打入无底深渊、千年寒冬。
叶婉欣一脸的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傻丫头解释,“本妃说不行就是不行,帝都那么多好男人,你选谁都行,就是不能是清风和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