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林茵对章年,可以说是伤透心,也死了心。
林大人和林正君倒是有心想要为儿子张罗一家婚事儿,但是却一一被林英给拒绝了。
他如今名声已毁,他哪里有什么好亲事。
无非是去给人做填房,或者是侍夫,他不愿意。
至少,现在他不愿意的。
再等几年,实在在家中留不住了,再做打算吧。
他知道,自己不能永远留在家中,那只会让家里更加丢人罢了。
如此又过了一年,章年同样没有回章府。
而她又没有进项来源,过日子全靠章家正君私下里补贴她的私房。
若不是因为如此,她恐怕连日子都过不下去。
而她的那个所谓真爱,因为某些药吃多了,一直都没有身孕。
也正是因为这样,章家人也松了一口气,若是那妓子有了章年的孩子,就更麻烦了。
就算不接他进府来,也不能让章家的骨肉流落在外。
幸好他不能生。
这两年中,林茵少有出门的时候。
其实,事情都已经过了近两年了,人们也早就淡忘了。
但是林茵还是不愿意出门,不敢看别人的脸色。
林家二老知道儿子心里边儿苦,也都由着他,不逼他。
只是,私下里为了儿子的婚事,却是没断过,但适合的却是极少。
林茵没有刻意去打听过章年的消息,只当没有这个人,他前十几年的那个未婚妻主已经不在了。
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
那占了章年身体的魂魄却不是个能干事儿的人,这两年在外头风流快活倒是结交了不少纨绔。
但是,真正看得上她的,却没有。
为了个妓子连未婚夫郎都能如此对待的人,就算是她们纨绔也是看不上眼的。
他们虽然不理事儿,但是却明白,夫郎正君是正经娶回家,能当家做主陪伴一辈子的人。
至于家里的侍夫和外头妖妖娆娆,那不过都是个玩意儿。
而章年,却连这么点儿都搞不清楚,她们如何能看得上她?
章年自己却不这样认为,不仅如此,她反而劝导身边的人,让他们将家中那什么都不知道,只懂三从四德伺候女人的夫郎休了再娶。
这些鬼话,谁能听她的?
只当她疯了而已。
章年手头缺银子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要干点儿什么事儿。
但是,她就是个不懂的,做生意不成反而还往里搭了不少。
想要去走关系,可想而知,就凭她的人品,想伸手拉她的,没有。
但是张年却不觉得是她自己的问题,她只是觉得是世界对她不公平。
明明她都到了女尊世界了,她怎么可能还不能出人头地?
但事实,就是如此。
而她养在外头的那妓子,见她这一年多来往他那里拿的钱越来越少,也早就生了别的心思。
那妓子之所以与别的男子不同,也不过就是看穿了章年的喜好,故意装出来的罢了。
装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也早就累了。
他本就是个柔弱的男子,非要装出强势,任性,还大大咧咧的模样。
他看着自己的模样,都觉得章年是疯了。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喜欢这种男人?
他大概也清楚。章年现在手头没多少银子了,所以他已经在为自己往后做打算。
他自己是个什么出身什么身份,他心里清楚的很,这辈子都没有生育的可能,所以就只能挣足够的银子,确保他下半身过活。
而现在的章年,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趁着章年不在的时候,他又求勾搭了一个商人。
那商人是外地来的,说是财大气粗,腰缠万贯也不为过。
是他的目标。
那商人也没打算抬他进家门,是准备给他在外头置个宅子,养着。
这也正合了那妓子的意,他又不能生孩子,进了府还得看当家主夫的脸色过活,哪有在外头逍遥自在。
所以,在好一番精心筹谋之下,带着这两年在章年这里哄的银钱,跟那商人一起走了。
章年在外头喝了酒,醉醺醺的回去,却发现家里黑漆漆连盏灯都没有,更是一连喊了几声也没人回应。
因为在外头受了气,又一直郁郁不得志,章年心头也有火气,骂骂咧咧几句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待到第二日醒来,嚷嚷着口渴要喝水,喊了半天还是没人回应。
这时候,她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把家中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她的真爱,在一翻,发现家中钱财全都不见,就连值钱的东西也全都没了。
如此情况,她哪里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骂了句,婊子无情。
果然,到了哪里,这男人都是一样的犯贱。
本来就喝醉了酒还没怎么清醒,这起血攻心,直接就昏了过去。
如此,也正是给了真正的章年可乘之机,又重新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
这回,她是一点儿都没耽搁。直接就回了章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章大人有些狐疑的看着她,实在是她说的这些太过让人匪夷所思。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编的谎话,好让自己心软,再给她银子。
章家正君不管这些,已经抱着女儿失声痛哭。
他是真的信自己女儿的,自己自己养的女儿是个什么性子,他还能不知道。
突然就变成了那样陌生,可怕,那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
曾经他还一度怀疑女儿是不是撞邪了,但是女儿又不在家中,去找她也是几句话都不耐烦与他讲。
他就算有些什么怀疑,也只能怀疑而已。
并且他也不敢与妻主讲,这两年妻主一提起女儿来就是怒火攻心,他哪里敢多说。
想不到还真是这样,这两年女儿今天吃了这么大的苦,受了这么大的罪,他这当爹的心里怎么能够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