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真讹了她们一千两银子?”
顾老太太打断大女儿的话,用烟杆子磕了磕案桌,语气严肃。
顾家其他人也都一脸严肃的看着顾朝,等着听她解释。
顾朝又将对宁素说的那些话跟顾家人说了,不管顾家人信不信,反正她说话的表情是认真的。
“你到底赢了她们多少银子?”
顾老太太可不是她一句误会就信的人,既然不是真的讹银子,那总是为了别的事儿,先前她不是在赌坊里赢了人家的银子,可怕事情就是出在这儿了。
人老成精这话还真不是乱说的,顾朝看了看老太太,老实交代,“三四百两。”
嗬!这也不少了,难怪赌坊的人要来找人呢!
赌坊那种地方,只有进没有出的,吃了这么一个大亏,还能放过她?
“你打算怎么办?”
“明天去跟他们讲道理。”
看着顾朝笃定自信的模样,老太太皱眉,“那地方是讲道理的地方?她们能听你的?”
“奶奶放心,她们肯定会听的。”
顾老太太觉得自家孙女说这话的时候,浑身的气质有所变化,让她想起村里打猎杀生的猎户。
“你可别乱来。”
“奶奶放心,我就是去跟她们讲讲道理。”
老太太咳嗽一声,瞪了顾朝一眼,顾朝笑着看她,一脸正经。
顾老太太看她这样,心想,等明天看看吧,想来她也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大乱来。
把这事儿抛到一边又问起她去京里的情况来,顾朝也不瞒她们就把进京发生的事儿挑着跟她们讲了一些。
看着她们瞠目结舌的模样,又将跟宁家人的那番说辞说了一遍。
顾家人对她倒是没有什么怀疑,主要是问她什么以前顾大宝的事儿,她都能够说得清清楚楚,这人肯定就是原来的顾大宝了。
先前她们就觉得顾大宝变化太大,原来是因为这样,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鬼神之说,由不得他们不信不敬。
顾大宝绝不可能拿这个跟他们乱说的,而且,照她说的,她现在的这身本事都是在鬼门关里得来的,这个可做不得假。
顾老爷子感叹,他们顾家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好运还是歹运,竟然出了个能够通鬼神的人。
他是知道的,这类人都有个五弊三缺的,也不知道他这孙女要遭哪一个?
顾朝哪一个也遭不了,她是修仙,又不是道士!
不过,这些她就不会多说了。
至于她会把这些事儿跟他们说,也是为了日后再做事儿的时候好有个由头罢了。
从顾家老宅出来,顾朝又去了二姨家,然后又去的村长家里。
到了村长家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晚了,其族里宗亲今天是去不了了。
所以,顾朝就跟村长说了一声,等明天她把赌坊的事情解决了,后天请那天来帮忙的人都到家里来吃饭喝酒。
她明天要去镇上,没时间,就请村长帮她一一转告。
这事儿,村长自然不会推辞,当即就应下了。
看她要走,又把她喊住,“大宝,等等,买地那事儿还没有合适的,大姨把银子还你。”
“先留在大姨这儿吧,若是遇上合适的,您就帮我买了。”反正都是要买的,这银子收回来还不是要拿出去,多此一举了。
“买肯定是要买的,但是现在你都回来了,银子还是拿回去自己收着。”
这可是一百两,又不是一百个铜板,她收着还提心吊胆的怕丢呢!
顾朝看她皱眉担忧的模样,看出来的想法,只得收了银子,不过还是嘱咐道:“大姨要是遇上有合适的,可要给我留着。”
村长拍拍她的肩,瞪她一眼,“那是自然,大姨答应你的事儿,还能不作数。”
从村长家出来之后顾朝便往家里走,如今天都黑了,村里各家各户的烟囱里都冒出了青烟,想来家里的两人应该也已经在等着她吃饭了。
有人等着的感觉,让顾朝心头熨帖。
不过,进了家门看到的场景却不是顾朝想要的。
顾朝推开门便看到小夫侍跪在院子里,缩着肩膀,明显是冻着了。
入了冬的天气,又是天都黑了,温度比白天还冷一些,跪在冰凉的地上不动,怎么会不冷?
顾朝刚才的好心情在看到缩着肩膀跪在地上的小夫侍时,立马就没了,脸色也难看得很。
几步上前去将小夫侍抱起来,“怎么了?”
冷得手脚冰凉跪在地上的宁素,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就听到妻主的声音,自己也进了妻主的怀里。
妻主回来了。
感受到小夫侍浑身冰凉,顾朝赶紧运用灵力为小夫侍温暖身体,又去查探他腹中的小东西,确定没事之后这才放心。
又问了一遍,“不是让你在屋里歇着,怎么跪在外面?”
宁素抓着顾朝的衣襟,仰头看她,顾朝这才发现,小夫侍的脸竟然也肿了,明显是被顾寡夫给打了的。
宁素正要开口解释,顾寡夫就听到女儿的声音叉着腰气哼哼的出来了。
看到宁素在女儿怀里,脸色更是不好,张嘴就骂。
“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夫,还敢勾引大宝,老子打死你。”
嘴里骂着就伸手来要拉宁素,顾朝哪能让他碰着小夫侍,侧身让开便抱着小夫侍进了屋里。
外面冷,可不能让他再待了。
顾寡夫没碰着人,火气更大,追在后面也进了屋。
不过,嘴里也没歇着。
“大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他,这不要脸的浪蹄子都给你带了绿帽子了。
哼!也不知道那个奸妇是谁,问他他还不说,非得把他肚子里的野种按在你头上。
你给我狠狠的打他,打到他肯说为止。
哼!个小娼夫,敢骗到我家大宝头上来了。”
顾朝越听脸色越黑,回头冷眼睨着顾寡夫,吓得顾寡夫后面的话都憋在了喉咙里。
张了张嘴,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自己问他,这进门都没一个月就有了身孕,他肚子里的野种怎么可能是你的,肯定是没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勾搭了别的野女人了。”
“妻主,您信奴,奴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儿,真的!”
宁素仰头看着顾朝,杏眼里瞒是害怕,期盼,红唇也被他咬破了,都出了血。
可见在她没有回来的是时候,他是有多害怕,受了多大的委屈。
小夫侍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她的,顾朝心里清楚得很。
何况,那夜床单上是落了红的,她就是小夫侍的第一个女人,唯一的女人。
而且,以小夫侍的性子,根本不会做出顾寡夫说的那种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