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确然往萧韫之的府上去。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康宁大长公主亲自为萧韫之在朝中谋求一份职务,再加上惠帝自有斟酌,隔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这份圣旨,终于下来了。
云莞是晚一些,从新店出来之后,才知道那小黄门是因萧韫之而去的。
“诸卫上将军?这是什么职务?”她拿着圣旨,看着上边咬文嚼字的一长段话,大概能看懂,就是夸萧韫之的,其余的便看不懂了,倒是觉得,光是听着职位,上将军似乎是个很厉害的称呼。
“上将军,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她饶有兴致地道。
萧韫之点了点她的鼻尖:“所谓诸卫上将军,便是环卫官长官。”
云莞:“……”
恕她无知,更加听不懂这是个什么官名,只是,听到环卫官,不由得想起了一些画面,她眨了眨眼,不确定道:“京城街道环保队的队长?”
萧韫之愣了一下,从云莞过往陌生的只言片语中,大致听懂了这是个什么意思,哭笑不得:“东澜国没有这个职务。”
云莞:“哦……”
萧韫之瞧着她懵懵然的模样,心下好笑,解释道:“前朝时候,诸卫军称为禁卫军。”
这个云莞就知道了,撑着下巴,星星眼一般地看萧韫之:“禁军呀,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但是,惠帝会将这么重要的位置给萧韫之,听着就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
萧韫之瞧着她眼珠子乱转在胡思乱想,想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屈指轻弹了一下云莞的眉心,继续道:“那是前朝的时候了,到了东澜国,尤其是前两代,诸卫官只授予宗室,算是个赠典的官职,无甚用处,与前朝时候,禁卫军的羽林军、神武军、龙武军并不一样,东澜一朝更多称之为环卫官,到了陛下这一朝,更是彻底削弱诸卫军的防御职能,前朝时期的职权不在,只保留朝仪卫用,兼做大驾卤薄。”
云莞:“……”
听完就觉得非常失望了。
简而言之,就是仪仗队。
她就说,惠帝这样多疑的皇帝,怎么可能给萧韫之一个实实在在,权力如此丰厚的禁军的长官来做。
原来是宫廷仪卫队的队长。
唉……
萧韫之瞧着云莞的神色垮下来,不由得笑了:“怎么,阿莞嫌弃这官职太小了?”
云莞幽幽看了萧韫之一眼,而后傲然道:“虽然不是禁卫军的长官,那也是上将军啊,听起来便非常威风,我喜欢!”
“喜欢?”
云莞确实是喜欢将军这类称号的,笑道:“可比什么侍郎、尚书之类的官职,好听多了,上将军比将军听起来还更有气势,是普天之下最后气势的称号。”
萧韫之继续道:“普天之下最有气势的称号不是这个。”
云莞知晓萧韫之的言外之意:“但我最喜欢这个称呼呀。”
萧韫之不由失笑:“机灵!”
圣旨下来之后,萧韫之便要入宫当值。
最高兴的莫过于康宁大长公主,萧韫之有职务在身,她便觉得心安。
而接到圣旨的第二日,萧韫之便去诸卫军中办理当值之事了。
诸卫军从禁军演化而来,历经两代帝王的变化之后,如今早已没有了宫廷禁军的的气势,作为仪卫队,总的加起来,也不过六千多人。
这些人懒散惯了,平日里在一处,自然也不会像真正的将士一般训练,不是吃睡,便是聚赌。
半点军兵的气势与操守也没有,挂着军队的名号,不但拿的却不是军队的军饷,也是个被人忽视的存在,更容易被别的军兵取笑。
日子越久,反倒破罐子破摔,得过且过了,反正朝廷也不会废了这一批军队。
从前的诸卫上将军在诸卫军中任职有十五年之久,前段时间方被调走,萧韫之这新来的,虽说是个公主的儿子,但那公主也不在了,自然也无人将他放在眼里,见到他来了,只瞧了一眼,便该做什么的,便还是做什么。
甚至有人不清楚,隔着老远便大声嚷嚷问着那是谁。
得到同伴的提醒之后,也不在意地摆手,对新来的长官,毫无敬畏之一。
大约是瞧着萧韫之年纪小,还是个公主的孩子,据说从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子孙,料定了他手无缚鸡之力。
萧韫之自然也不将这小插曲放在眼里。
他问身边跟着自己的人:“诸卫军一向如此?”
那人是诸卫军主事副手,闻言为难道:“平日里诸卫军也不担负防御之职,大家平日里闲着无事可做,便做些消遣消遣,否则这日子,还不知如何过去呢,上将军初来乍到,久了便会习惯了。”
说完又嘿嘿笑道:“如此这般,上将军也不必辛苦。”
萧韫之嗤了一声:“虽说诸卫军不与内宫禁军一般担负防御职责,但到底是军队的一部分,我若没记错,日常操练也不能少。”
“说是这么说。”副主事为难道:“但这几年,陛下也从未出行,天子卤薄无甚用处,便是陛下要出行,那也有内廷禁军护卫,咱们诸卫军,只需做好举牌开道的分内之事便好了,何苦要辛苦自己,日日操练,还派不上用场。”
萧韫之听罢,眼神微淡,倒没说什么,看了一遍校场里一群慵懒的官兵,摇了摇头。
在萧韫之进入诸卫军的当天,与京城主街十字交叉出来的一条街道上,亦是热闹非凡。
自是因为云莞的红颜坊在京城开业了。
在尚未开也之前,红颜坊的名号,已经从陵阳打到了京城,不少胭脂铺里,也摆上红颜坊的面膏与胭脂,不少相对富足的人家,都愿意选用红颜坊的面膏,云莞这一开业,又做了折价,还早几日便传了消息出去,自然热闹非凡。
店铺不算很大,单层只有三丈多的长宽,此时已经聚满了人,但只有六个姑娘在店里帮忙,一时人手不够,云莞只得自己上手,亲自跟不同的客人反复介绍不同的面膏的用处与用法。
便是云怀诚,都暂时充当了搬运工的角色。
直到背后一个带笑的声音传来:“掌柜的,我想买这个胭脂膏,可否与我讲讲。”
云莞忙不迭应道:“这位姑娘稍等,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