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从陵阳城出发,先往东部的青州而去,几日之内,一连走了三城。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云莞此番出门,最主要的目的,是为太平书画纸找销路。
纸是好纸,面向的客群,自然是文兴之地。
就西江南岸而言,青州绝对是文人风气比较重的一个地方,光是书院,便有三个名家书院,而青州好纸,主要来自江东。
云莞看准了市场,第一个目标,直击青州。
果不出所料,在青州找了几个商户,人人对太平书画纸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达成合作销售的意向,事情比云莞想象的,还要顺利一些。
回程的路上,萧韫之含笑道:“有两位老板在,青州及其附近两个州府的生意,便无须你发愁,尽管让人造出多少纸张,这一带的市场,便为你所用,高不高兴?”
云莞唇角噙着笑意,但还是忍不住伸手轻轻打了一下萧韫之的胳膊,鼓了鼓嘴巴道:“那是因为他们都跟你认识。”
能这样快达成合作,看的是萧大公子的面子。
萧韫之笑了:“我的面子哪有我家阿莞做出来的太平书画纸好看,若是纸不好,面子能当多大的事儿?”
这话云莞爱听,不轻不重地嗔了一眼萧韫之:“看在你会说话的份上。”
萧韫之摇头失笑,瞧着她的模样,越发觉得小姑娘实在可爱。
云莞却轻叹道:“从前瞧着扶疏公子不过是个纨绔公子,混世小魔王,没想到这般深藏不露,大江南北的人脉如此丰厚。”
萧韫之听着,好笑地捏了捏云莞的脸颊:“说的什么话呢,阿莞,我到底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从前觉得我就是个纨绔公子?”
云莞似乎真的皱眉想了一下,其实从前也没有瞧见萧韫之做出那种将金子当成石头玩或者左拥右抱逗弄良家少女的风流纨绔事,歪头想了一下,认真道:“大约当日扶疏公子打马过街,一路掷果盈车的场面,实在让人很难忘记吧!”
萧韫之:“……”
这话实在不能接,一接就会引出各种各样的问题,以及据说因为萧家下聘伤碎了心的陵阳少女们?
云莞瞧着萧韫之无言以对的模样,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看得萧韫之很是无奈。
云莞不解地问道:“萧家的产业本也多,你看起来似乎也不管着萧家的事儿,但为何会认识这样多东南西北的商人呢。”
萧韫之道:“萧家的事到底不太好插手,但我这几年,也颇为用钱,便做了不少事儿,认识的人便也多了。”
云莞轻哦了一声,倒也没问萧韫之为何如此用钱。
萧韫之也没再说这个事,两人相视一笑,云莞问道:“那接下来去见的西州商会的会长,也是你认识的人么?”
萧韫之点头:“此人虽然年轻,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能让萧韫之说出了不得的,必定不是一般的了不得,云莞倒也有所耳闻,“据说这位燕公子年纪轻轻便靠玉器发家,乃东澜国西部一带商会的领头人,经常往来于东澜国与西甸国之间,在西甸国的生意也做得极好,西州又是东澜与西甸往来的要塞,他几乎揽下了两国商道交流的八九成。”
萧韫之点头:“燕行之此人颇为复杂,非黑非白,可不是一般商人那样简单。”
云莞笑道:“那倒要好好见识见识了。”
这么一说,萧韫之便有些不是滋味了:“有何可见识的,此人心思忒多,实非君子之辈,阿莞还是莫多接触的好。”
云莞抿唇一笑:“方才是谁说燕行之了不得的?”
萧韫之不太高兴地哼了一声:“那也不能改变他是个小人的事实。”
云莞闷笑出声,瞧着萧韫之吃味的模样,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萧韫之倒也不是真的不高兴,就是听得云莞说别的男子好的话,见此只弯了弯唇角,便顺势将云莞的手握在了手中。
两人离开青州之后,便往西州而去,此处正是随州地带,时间不太着急,两人存了一边做生意,顺便游玩游玩的心思,便信马由缰的,偶尔打情骂俏两句。
走入一片山林的时候,萧韫之介绍道:“此山道有四五里之长,名为鬼哭道,寻常人宁可绕路三四十里也不愿意走过这条山路,只因此处地势险要,两旁尽是深山密林,多有山贼出入。”
刚刚进入这条山道,云莞便觉得有些诡异,山中无风,静悄悄的,甚至安静得有些过分。
寻常人家不敢走这里,他和萧韫之自然是敢走的,闻言便道:“瞧着倒是个适合打劫的地方,不知咱们会不会碰上几个贼人。”
“若是碰上了,阿莞怕不怕?”
云莞扬了扬下巴:“见一个,打一个,来两个,便打一双!”
“小姑娘好大的口气!”云莞话落,便听前方传来一道粗厚的声音,眨眼间,从两边的密林里,窜出了七八个人影,拦在了云莞和萧韫之的面前。
云莞:“……”
果然大白天不能说鬼话,一说山贼,山贼便来了。
来人有八个男子,个个是彪头大汉,为首的一个男子瞧了云莞和萧韫之一眼,笑得不怀好意:“哟,原来还是两个小美人,正好,都一块儿带回去了。”
萧韫之眼神微冷,云莞撇嘴道,“也那看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哈哈哈口气倒不小……”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云莞轻呵一声,一脚踩在马背上,跟萧韫之说了一句“让我来”便冲着为首的那一名男子扑过去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不论内功还是剑术,云莞已颇有长进,虽然时常与萧韫之切磋,萧韫之也不会明显故意让着她,但也晓得她的底线在何处,难以激发云莞的潜力,因此也让云莞少了些实战经验,见着这些山贼,自然手痒痒。
萧韫之也不拦着,有他在,自然没人能伤阿莞一身毫毛,只在旁边瞧着。
云莞此番用的是剑,一把短剑,挥舞得极好,几个男子见此,先是吃惊了一瞬,“原来还是个有功夫的!”说罢,眼里兴味更浓,越发专心对付起云莞来。
云莞毕竟没有多少实战经验,而这些人看着,显然也功夫不俗,没一会儿,她便渐渐落了下风,越发往后退。
就在其中一人的刀尖将要碰上云莞的时候,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砰”的声音,刀断裂成段,萧韫之已飞身过来,将云莞护在了身后,腰间软剑抽出,剑花一挽,伤人于无形。
几个山贼见云莞和萧韫之都是有功夫傍身的,为首的男子面色越发狠戾:“娘的!原来是练家子!全都拿下,一个也别放过,尤其是这小娘们,带回去!”
说罢,八个人举着刀,全部朝着云莞与萧韫之冲了过来。
云莞正要跟萧韫之将这些人教训一顿,哪知萧韫之那一只剑花挽过之后,并不恋战,翻倒像是落败而逃,直接带云莞飞身上马,一拍马屁股,马儿便往山林里窜去了。
身后的人见此,全都追赶了上来。
云莞不解萧韫之是何意,一边坐在马上,回头瞧了一眼身后追过来的人,紧张道:“这是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