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昊眼里划过嗜血之色,唇边笑意阴鸷,一边与萧韫之对招,一边阴鸷骂道:“六爷好算计,没想到还有这一手!”
“不是我的人!”东方敬即刻否认。
他的黑衣侍卫在见到蒙面的萧韫之出现时,便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东方敬:“爷,先撤!”
说罢,一把抓住东方敬飞身离开。
空旷的院子里,只有打得难舍难分的萧韫之和呼延昊。
少年声音带了怒意:“北丘的野狗,也敢在东澜国撒野!”
说话的间隙,手上动作却不停,招招狠戾。
而呼延昊也是个不要命的主,听到这句骂声,唇边笑意更深,接了萧韫之一招之后,俯身在地,一抬头,又猛的冲回去。
气势如草原上的狼王。
五爪化作钢爪,朝着萧韫之的胸膛抓过去,萧韫之堪堪避开了,胸口的衣裳却还是被划破了一道,对方手中钢爪突然变成利刃,在他的肩头猛的划下一刀,瞬时血腥味弥漫。
“呼延昊!”萧韫之落地,顾不上捂住肩头的伤口,冷声道:“北丘国的三王子,既然来了,何妨留下做做客!”
呼延昊低骂一声:“东方敬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本王竟不知,陵阳城还有你这号人物!找死!”
说罢,钢爪一伸,再次朝着萧韫之扑过去。
萧韫之早有准备,只见精光一闪,手中已出现一把软剑,浅淡的月光照耀下,划过一抹锋利的光芒。
随着一声哨响,废院里顿时出现了七八个身影。
萧韫之是想将呼延昊留下来,然则对方必然在陵阳城内做了多日的准备,有人护送,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呼延昊嘴脸嚣张地离开。
几个黑衣人在呼延昊离开之后,匆匆现身:“大公子,属下来迟!”
萧韫之一摆手:“行了,都起来,去通知周修文一声。”
“是。”
“公子,你受伤了!”
“不碍事。”
小院里慢慢恢复了平静,萧韫之眉目沉沉,看来,陵阳城不太平了。
*
云莞深夜难眠,被萧韫之拒绝了带去青楼的请求,便想着与陆爷合作的方案,才刚准备睡下,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出于对危险的本能感知,她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充满了警惕,细听之后,是从隔壁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隔壁住的是萧韫之,出事了?
她一下窜了起来,开门出去,便见萧韫之房中灯火明亮,不多想便去敲门。
房里的人正给萧韫之止血。
呼延昊是个心狠手辣的,用的东西也不干净,那钢爪上淬了毒,虽不是立即致命的毒药,但是处理起来也麻烦,云莞敲门的时候,萧韫之毒已经清理得差不多,尚未包扎好,便听到敲门声,诧异了一下,而后很快就从那敲门声中判断出来人是谁。
他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扯上衣裳,去开门。
云莞进来的时候,门内只有萧韫之一个人,但是,房间里淡淡的血腥味还没有消散。
萧韫之还是那副懒散模样:“大半夜的还惦记着让我带你去摘花楼呢?”
云莞没心思与他开玩笑:“发生什么事了?你受伤了?”
她径直进来,在萧韫之房间里看了一圈。
萧韫之被气笑了,揉了一把云莞的发顶:“别仗着自己还没有长大便不懂的男女大妨,大半夜的进一个男子的房间算怎么回事?”
云莞翻了个白眼,正色道:“我听到动静了,你真的没事?”
“没事。”
萧韫之还想说小丫头耳朵怎么这么灵,云莞却率先发现了他衣裳的肩头露出来的浅淡的血迹,“血……萧韫之你受伤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萧韫之脱光了上衣,被云莞勒令坐在床头,小心翼翼地给肩头的伤口上药。
云莞嘀咕个不停:“明明受伤了,伤口这样深,逞个什么强,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莫不是真的去做采花贼,被人抓了?”
采花贼自是不可能的。
从萧韫之被扒了上衣开始,少年便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身子僵得跟一块大石头似的。
脸耳尖和脖子都染了一层薄薄的红,那模样,就像一个被调戏的纯情少年似的。
云莞为了不让对方这么尴尬,只能说冷笑话。
果然,萧韫之立刻反驳道:“瞎说什么,小姑娘家家,能不能好好说话!”
云莞撇嘴,小心地给萧韫之上药之后,又拿了纱包扎起来,待萧韫之穿戴整齐之后,才继续问到:“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这边才说着话,便听到深夜的客栈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火光映照,黑夜被点亮了。
客栈里冲进了人。
“都起来,北丘细作窝藏在陵阳城内,全城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