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林晓,”对方说,“方一鸣,应该还在睡吧,我没喊他。”
“我还以为都是一起醒呢。”
“意识置换不需要完全睡眠同步,部分同步就够了,”林晓说着,大概看了一下房间环境,又问了一下他之前吃的什么,点点头,“还行,你运气不错。其他组,好几个危险性都比你大,运气最差的一个,人去了山里,听说那人是个驴友。”
程成笑道:“那还行,不是沙漠,起码我这还能找到手机联系你们。”
林晓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话,我们就走了,今天算是第一次演习,以后就没这么豪华的阵容了。”
程成跟两个警卫搭话:“我听说你们也有症状了,怎么?还没开始?”
“没,”高个子警卫说,“还在潜伏期,应该还要半个月呢……”他苦笑。
这笑里兼有无奈和期待。
在园区的时候他听说过这些警卫的一些牢骚话,知道他们一方面是恐惧这种病,另一方面也是期待。
园区里许多军人已经有检出的记录。
一些人都是被送走了,但是也有不少留下来的。
像这一对警卫,之前已经参与过几次实验了。
离开的时候,林晓又问了程成一次:“一千块够不够?我觉得你怎么着也得先搞一台手机。”
“不搞了,我先熟悉一下状态……可能明天就去下一个了,你们也保重。”
他们离开后,程成去楼下跟老板娘要了纸和笔,自己乱七八糟的写了不少东西。
有些是给这具身体下一任的主人留下的,程成没打算花多少钱,除了房费,再吃两顿饭,剩下的八九百,可能都留下来便宜下一个了。
浪费钱倒是没什么,这些钱都属于行动经费,国家报销的。
按照工作须知上写的,意识置换遇到王贵这样的,留下点钱都是必须的,不然说不定下一任就会铤而走险。
还有一些,就是程成看了新闻,有所感触的。
电视里,新闻还在继续,国外已经有监狱的犯人通过意识置换出来,利用新身份犯罪的新闻了。
国内,暂时没有报道。
窗外除了过年的鞭炮,警笛声也是此起彼伏。
程成正准备打开窗户,看看城外的夜景时,门又敲响了。
程成去开门,嘴上还说着:“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在这了……大哥,有话好说。”
门口站着一个穿西装的陌生人,看穿着像是个老板,但是行动……他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刀就贴在自己脖子上。
对方快速在他身上扫了一眼,身体敏捷的逼近房间,并反手关门。
他看起来也很紧张,听着窗外的警笛问他:“这里是哪?身上带钱没?”
程成用余光看着那把水果刀,小心翼翼的回到问题:”钱都在桌上了,这是是宁州,宁州汽车站。”
但对方似乎完全没有听他在说话,所有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电视机上的新闻里去了,上面正播放着美国某座监狱里,对被置换的犯人的采访。